“混帐东西!”
张峦勃然大怒地对着张朗斥道。
“你东拉西扯就是不愿与那王家小姐完婚是吗?这门婚事乃是你的祖父所订,断无你来指手画脚的道理!”
张朗百般无奈。
“父亲……”
他方开口又被张峦打断。
“此事休要再提!王家虽为商贾之家,可也不是寻常可欺之人,你将婚约推给张夕,我如何与人家交代?”
郭夫人神色一动。
“老爷,朗儿所言有理,那个孽畜从镇抚司脱身后无处可去,可不就要从我们身上割肉了吗?公府大小要被他抢去一座院子呀!”
她也清楚丈夫的秉性,信国公府是他的命!决计不容他人觊觎。
“儿子正是担心此事。”
张朗连忙接话。
“还请父亲三思,若是叫张重明住进国公府,吾家岂有宁日?”
张峦闻言又是咬牙切齿。
“那个畜生!”
他怒火中烧的道。
“张朗你可考虑清楚了?为父也不逼你,免得将来闹得家宅不宁!”
郭夫人闻之大喜,她一向看不上王家女,早想退了这门亲事了。
“老爷英明!我闻王大小姐非是王家嫡女,昔年十国之战,燕国亡于殷国铁骑之下,王家幸得老侯爷相助,举家得以迁入我大启,可那王家老爷之妹却是流落燕地,她被寻回时已为人母,所生之女正是王卿热,这等身世不清的女子也配嫁入我张家?”
张峦面色稍霁。
“我会去请老太太为朗儿将这门婚事推给张夕。”
张朗顿时喜形于色。
“多谢父亲!”
他暗自得意。
‘此计可谓一举两得!不仅解了我与王家小姐的婚约,更是将张重明阻遏于信国府外。’
张朗对于这门婚事一向不屑一顾,他希望迎娶一位能在仕途经济上助他扶摇直上的贵女,而不是什么商贾之女,何况他与王大小姐虽有婚约却从未谋面。至于为何不让张夕入住公府,这还用问?一个郡王之子若是死在张家还得了!
“张重明,你之首级我且寄存于你项上,来日取之!”
……
“请。”
张夕被陈公公送到了位于皇宫之侧的镇抚司衙门,衙役对他甚为恭敬,亦步亦趋地将他带到了一间厢房。
“公子且在此处休息,有事请管吩咐小人,我必尽力而为。”
役卒对他拱手行礼。
“你去弄些吃食过来。”
张夕不咸不淡地说道,他审视着眼前的这间精致住房,以他的身份就连坐牢也得蹲雅间。
“公子请慢用。”
衙差为他送来饭食,而后将房门紧锁,张夕从头到尾都未对他流露善意,身陷囹圄,当晓人善被人欺。
“我对皇后到底有何价值?”
张夕吃着荤素搭配的饭菜,食不知味。镇抚司并非什么好地方,此地与恶名昭彰的东厂齐名,乃是直接受命于皇帝的执法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