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什么别出心裁的见解吗,大作家?”
见男人蹲在地上一手捏着鼻子,一手还在尸体上认真拨弄着衣物的模样,辞别了法医闺蜜的辛可菲踱步来到了他的身旁,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一番周遭场地后,开口问道。
“呃……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死者的肌肉量与体脂率都不低,这是街头实战中战斗力最强的脂包肌派。也就是说,与之互殴的凶手大概率也是个身强体壮的男性。
“因为想要与他互殴并且在其身上留下这么多明显的痕迹,不是身强体壮且打架经验丰富的话,大概率做不到。”
兴许是因为捏着鼻子的缘故,翁继然说话的声音难免瓮声瓮气,听得辛可菲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然后呢?”
“然后?没了啊,还有什么然后?我又不是什么人肉检测仪,只需要站在案发现场扫一眼就能够知道来龙去脉;
“更没什么通灵的超能力,能够在触摸到死者时看到他临死前的画面。”
松开鼻子站起身的翁继然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吃了专业上的亏:“话说回来,这股怪味你是怎么忍受的?我捏着鼻子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翁继然。”
轻笑一声的辛可菲上下打量了一眼明显已经被熏到有些受不了的男人,脚下倒是贴心地向外走去,同时抬手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周边的警员可以进行收尸了。
“况且现在还是六月份,尸臭味相较于其他时节会更刺鼻一眼也很正常。”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陈荣杰死太久了?如果仅仅只是死了两到三天左右,就算六月份的天气再怎么热应该也不会发臭到这种程度。”
摘下了手套交给提着收纳袋的警员并朝他道了声谢谢后,翁继然仍然觉得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有点不对劲。
“……你懂法医知识吗,翁继然?”
“应该是不懂的。”
“那你上过学吗?”
同样摘下了手套的辛可菲在远离了尸体所在区域后站定了身子,一手撩拨开额前被风吹散的发丝,似笑非笑道:“你觉得自己的玄学猜测能够比法医的科学报告更靠谱?”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运气一向不错的。虽然买彩票从没有中过奖,但出版社年会的时候我中过不少次特等奖、一等奖。”
“真的?那还真是看不出来。”
“当然,因为我是内定的。”
朝着案发现场外走去的辛可菲眼底涌出了几分笑意:“还算实诚。”
“诚实是我身上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翁继然毫不避讳的认领下了这个夸赞,坐上了她的副驾驶。扣上了安全带的刹那仿佛想到了什么,眼角余光瞥向了正在倒车出去的女人。
他还在想此前那个叫做苏娟的法医所说的“假公济私”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
“怎么了?盯着我看?”
“没什么,只是在想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是不是缺了点什么东西。”
迅速回过神来的翁继然咳嗽一声,神色自然道:“就感觉像是玩拼图的时候发现少了几块一样,比如说动机。
“除了那种脑子不正常的精神病杀手与喜欢随机杀人的心理变态以外,我觉得任何杀人犯都需要一个足够驱使他们动手的理由,一个动机——”
“毕安强手上的那一批索菲亚药剂,你是想说这个吗?”驱车回警局的辛可菲转着方向盘缓缓开上了大路,将男人所疑惑的点说了出来。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