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质性枷锁是男人由光明坠入深渊的根本原因,无法改善的精神疾病则是他心理扭曲的造就者。
危险步步临近。
我坐在坚硬的箱子上没有慌乱,他手中应该没有能够伤害到我的武器。
但我一直隐藏的业障刀,足以给予他致命一击。
“人肉不好吃。”
与精神病患者沟通的结果会有很多种,而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使劲刺激对方,让他失去仅剩的那点行为逻辑。
“好吃!”
有一点我着实不太能理解。哪怕是精神病患者,他也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喜欢吃人肉呢?
我怀疑那个出现在他家里的怪家伙,给他的根本不是人肉。
“人不能吃人。”
他离我更近,估计只差几步,就可以直接扑到我身上。
“谁说的?”
男人停下脚步,语气不快。
“我说的。”
“那我给你尝尝你自己的肉!”
“好啊。”
经过简短的对话,男人似乎是有察觉到我语气中的不屑。
他两只手掐住我的脖子,鼻腔噗嗤噗嗤地往外喷气。
掌心粗糙、手指宽大,这是常年干活留下的岁月痕迹。
准备杀我吃肉的男人确实来自未知的乡下,他被莫名的诡异蛊惑而来,还是个精神病。
我很难受,双手忍不住地想胡乱扑棱,但他离我还是有点距离。
必须等男人挨我再近点才可以。
“那人……是骗子!”
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不是!”
男人发狠,欺身而来。
感受到对方的体味和温度,我毫不犹豫的将业障刀捅进他的右腹部,并使劲向下划。
“哇——”
刀身发出小孩的啼哭。
血是温热的。
他的生命在惨叫中逝去。
刀把又一次滚烫,它好像又有些奇妙的变化,但我现在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凭直观感受去推测。
刚才的哭声是被我杀掉的那个孩子,也就是说,业障刀或许拥有获取怪谈部分能力的机制。
“我的眼睛……”
冰冷的白炽灯悬在我的头顶,十几平米布满灰尘的地下室场景展现在我的眼前。
杀死男人后,我的视力彻底恢复到正常水平。
我猜的果然没错,这把刀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收起业障刀后,我蹲下检查男人的尸体。
“长发?”
“嗯,毕竟有病,不爱理发正常。”
身材壮硕,四肢粗短。
肤色比较黑,一看就是长年在外被太阳经常照晒的缘故。
他被杀后是脸着地,背朝上的。
于是,我就发现男人后脑勺正中间偏下的位置有个指甲盖大小的洞。
“这么大个洞还能活着,甚至想吃人肉,这不是一般人啊。”
“不对不对,这就不是人。”
这座由怪谈、绝望、痛苦打造的阴间城市绝不能以常理去揣度。
我拽住男人的长发,提溜起硕大的脑袋,准备看看他长啥模样。
“老姑!”
纵使多年未见,我也一眼认出躺倒在地上的人是我老姑。
真的是她。
我傻蹲在原地不知所措。
综合前面的信息,男声、乡下、精神疾病……确实也符合我老姑的真实情况。
和几年前相比,她显得更胖些,估计是最近家里经济情况还行。
不像头几年一穷二白,平日连荤腥都闻不到,还是靠我家接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