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感觉一阵凉风袭来,瞬间就见地面上弹起如黄豆粒般大小的冰雹,接着就是如酒盅大小的水泡泛起。广场上来不及躲避的人们,都被这豆大的雨滴夹杂着冰雹,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搞得晕头转向,忙然失措的躲避着。
福生欣兰原本就准备要往候车室进,被这一阵风雨赶着的人们,一下子往这里嗡了过来,在二人的后边,推搡着,拥挤着,迫使着两人往里走。福生心里惦记着欣兰,把欣兰拉到身前,一手掂着旅行包,一手护着,唯恐挤坏了她。两人好不容易挤到了墙角,才立住身形。福生看看拥挤的人群,又看看身前的欣兰,心里一阵子的苦笑,对欣兰道:你说我们是何苦哪?要不是这事咱在家,种片小菜园,养点鸡,养点鸭,隔三差五的喝点小酒,等陆东有孩子了,你再给他们带着孩子,享受着农村田园生活多美!现在放着稳定的日子不过,来这里挤着扛着受这份窝囊罪!
欣兰看着福生,用力撑着墙,心道,都到这份上了,还说泄气话,于是接道:晚了,到这份上啥也不要再说了,咱们就一个目标,那就是无论什么情况,我们都要向前冲,为咱们一家人!再说这算什么罪,俗话说,不经苦中苦,难得甜上甜。你就等着那一天吧!
外面还在下着,一阵猛似一阵,候车室不断有人挤进挤出,带动着一阵阵的骚动。人们受不了这种煎熬,都在勉强忍耐着,巴不得列车早些到点。
终于,福生要乘坐的列车到点了,刺耳的电铃声瞬间激烈的敲响,恰好在福生和欣兰的头顶,聒叫得让人难以忍受。福生欣兰急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便掂着包挤着向排队的地方挤着,空气的流动裹夹着一阵阵的汗气和湿气,混合着只往人们鼻孔中钻,人们忍耐着,排着队等着检票。福生原本没让买站台票,他认为一个大老爷们,又没多少行李,没那个必要,可现在看这么多的人,他又后悔了。他认为如果买了站台票,欣兰进去后,可以走出站口走,就不会再受这份洋罪了。可这会说什么已经晚了,看看外面倾盆大雨,他心里担心的叮嘱欣兰:外面下的太大,一会儿等不下了再走。路黑,走阴的地方。回去早点歇着。
欣兰看看福生道: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这么大的人还能不会照顾自己,只是你回去干活要注意点身体,别打憋气,悠着劲干。
福生答应着,看看自己到了检票口,没敢耽搁,剪了票进去,回头看看欣兰,仿佛还有无尽话要说,福生想停顿,却被检票员催促着,无奈只好随着人流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