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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迂腐之见。还要等到人来杀你?就应该先把那些人杀得干干净净。”听了黑袍人的话,圆明问道:“卓施主可想过,若不是当年施主凶名在外,那些人怎会联手袭击于你?他们正是怕你手下无情,才会先下手为强。”

黑袍人叫道:“放屁,他们那些人我要是想杀早就杀了,我现在只恨当初没早杀光那帮家伙,才害得纤纤如此下场。”

圆明道:“卓施主,你就算早杀了他们,也一样会有人来找你报仇,你可想过,你百年之后你的家人如何?怨怨相报何时了。”

黑袍人冷脸说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要是纤纤能醒来,别说是不杀人,你让我当和尚也行。”

圆明叹了一口气:“卓施生过于执念了。纤纤姑娘吉人天相,必能醒来。”提起往事,黑袍人有些烦躁:“少说这些不中听的了,我再问你一句,这些年可听过有谁会还魂之法?”

“未曾听过,魂法一道修习者本就寥寥无几,至于能还魂者更是闻所未闻,苦禅的安魂之法只是以抚为主,却无活人之术啊。”圆明轻轻摇头。

黑袍人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圆明劝道:“卓施主,种因得果,得果生因,因果循环,生生不息,施主若广施善因,终有一日,可得善果。”

黑袍人停下脚步,口中冷笑道:“和尚,你是个好人,可是你真相信因果吗?莫说是我,就说你苦禅院那些枉死的和尚,他们的因果在哪里。”

圆明答道:“心中平和,死有何惧,胸中苦闷,生有何欢。师父常说为人一世,应不贪生不求死,各人的因果缘法,非圆明所能猜测。“

黑袍人抬脚便走,声音清晰传来:“我真不信,你什么事都能想得这么开?”圆明望着他的背影,合什为礼:“卓施主,圆明不能想不开。”

远处听见黑袍人哼了一声:“你是见了谁都要钱,还是只和我要?”圆明望着他的方向说道:“贫僧开口讨要香火至今只三次,倒有两次是对卓施主开口。”

黑袍人轻哦一声,显然有些意外:“承你这么看重,这个拿去给你救苦救难吧。”说罢一道亮光从林中飞出,他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天下这么大,你救得了几个。”

圆明袍袖一拂卷住那道亮光:“救得几人,便救几人。”黑袍人一声叹息,声音几乎遥不可闻:“再会。”圆明颌首为礼:“多谢施主。”

黑袍人消失后,圆明静立片刻,转身问道:“你又来干什么?”他身后树丛中畏畏缩缩钻出一个破衣汉子,正是刚刚那名扮伤者的匪首。

“大师救命之恩,小人们无以为报,刚刚跑的太急,忘了把这仙晶还给大师。”破衣汉子手中捏着一块下品仙晶,正是刚刚圆明给他的那一块。“我们兄弟刚刚商量了,以后一定洗心革面。”

望着破衣汉子诚挚的样子,圆明微微点头,从那汉子手中接过仙晶,又从袍袖中取出一块鸡蛋大小的圆润晶体,一起放入怀中。

“这是……,极品仙晶?”破衣汉子回来有了一会儿,只是害怕那黑袍人不敢出来,两人对话也隐隐听到一些。他倒也识货,一眼就认出黑袍人最后抛给圆明的是块价值上亿银两的极品仙晶。

看着圆明手中散发淡淡光晕的极品仙晶,破衣汉子心中全无抢夺之意,却忍不住问道:“大师,刚刚那人是谁,就这么给了你一块极品仙晶?”

圆明看着黑袍人消失的方向似是追忆往事,良久叹了一口气:“如今他只是一个伤心人。”

灵逍喜事连连,不但玄木域东北端尽在掌控,又和红枫宗联盟结亲,虽然打通商路之事仅有少数人知道,但是山上所有人都觉得,如今的灵逍已是大不相同。

卢晚臣在灵逍住了三天离开,灵逍的客人却是越来越多,周边城池的大小门派以各种理由前来拜访。到访者几乎都是门中主事之人。就连当日在地宫前嚣张跋扈的凌云城凌家,朱华城的丹心阁,玄木四圣桂竹山的分舵妙竹堂也都派人祝贺。

养闲堂中,叔九龄的双眼尝试了吴宗廷的各种治疗方法后,终于可以模模糊糊看到一点东西,虽然连近在眼前的人都看不清样貌,比起之前成日黑乎乎却是好了太多。

心情大好的叔九龄每天都要爻上几卦,这天他扔出骨片后却是停手不动。身旁的吴宗廷见他神情有异,便凑上去看了几眼。

“全阳之卦?”吴宗廷也通些卦相,见了几块爻骨的位置轻声道:“阳中之阳,强中之强,锐进之势不可挡。这一卦可是为我灵逍所起?”

叔九龄沉吟不语,将骨片捡回,想了想再次投出。吴宗廷笑道:“叔师弟,这一卦是问的什么?”看了骨片的方位却是神情一变。

“全阴之卦?负重夜行,前路无穷。这一卦是为何而起?”吴宗廷低声嘀咕被周围诸老听到,李梦山摇头道:“这东西全凭各人心意,全阴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

叔九龄拿起骨爻,犹豫片刻再次投入,竟然又是一卦全阳,然后再投却是全阴。这全阴全阳之卦有人一生也未必能投出,可这短短数息间,便各出了两卦。

“阴阴阳阳,全无交错,这是何意啊?”叔九龄想来也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形。转头看着吴宗廷问道:“吴师兄,要是我问什么事倒也罢了,可是这几卦我只是随手丢出,起得是无问之卦。”

盛金和李梦山异口同声问道:“无问之卦是什么东西?”叔九龄盯着地上的爻骨没有说话,吴宗廷缓缓说道:“无问之卦,乃是爻卦中最为莫测之卦,不问任何福祸,一切只看天机。”

“凡问事之卦,一日只可起一卦。无问之卦却可随心而定,多起多卜。但全阳之卦为顺极盛极,全阴之卦为逆极败极,这两种卦象都是难得一见,今日却在无问之卦中连连出现。”

李梦山听了面带苦笑:”吴师兄,你别吓我,咱们从后山刚出来就都弄了一身伤。现在灵逍形势大好。我正想着快要过上好日子悠闲享福,你们又弄出这什么无问之卦。”

“如果这无问之卦所说是真,这等大起大落绝非我灵逍一脉所能承担。”叔九龄将爻骨收入怀中:“全阴全阳,或生或灭,世间能经得起这般折腾的,也只有这天地了。”

盛金笑道:“叔师兄,你这越扯越玄了,卦象之事测人都不尽准确,更何况是这天地。”他看着吴宗廷和叔九龄两人笑道:“两位师兄不必自寻烦恼,还是安心等着吃饭吧。”

他话言刚落,张昭就提着食盒推门而进,诸老顿时都笑了起来:“看来还是盛大头这卦准啊。”

张昭被众人笑得莫名其妙,细问之下才知道刚刚叔九龄爻出了几课奇卦。张昭平日也常推测叔九龄的爻骨方位,可是他在脑中连测数卦,也无法让数片爻骨全部方位一致摆成全阳全阴。

李梦山却不管什么卦象之事,几口吃完了碗中的饭菜叫道:“张昭,你寻些针来。我身上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从明儿起,咱们去湖边钓鱼喽。”他看着诸老叫道:“咱们大家都去玩玩,天天闷在这屋里,烦也烦死了。”

次日张昭取了些针来,李梦山运力于指,将细针都弯成钩状,然后便叫着让大家随他去湖边玩耍。

除了高永明和齐遥南,其余诸老或行动不便或自重身份都未跟去。当晚听了张昭兴奋的讲述钓鱼过程,盛金却动了心,看着自己的独腿却又深深叹息。

张昭看出他的心思,削了根拐杖送来。盛金终于跟去了湖边,经他回来一番宣扬之后,连冷平原也在李梦山的帮助下走出了厅门。

数日后,早饭吃完,诸老涌到湖边各占上一块位置,手执钓竿盘膝而坐。叔九龄吴宗廷虽然不钓鱼,也出来坐在湖边树下闲聊。

秃顶的齐遥南性子颇急,每竿投下都是片刻就提起看看,除了从未执钓的吴宗廷和叔九龄,诸老中只有他这些天还是一无所获。

“我就不信了。”齐遥南眼见身旁众人都是每隔一会儿便从湖中钓起一条大鱼,心中更是火大。再次提起空竿后他灵机一动,连饵也不放就再次投入水中。

盛金刚刚提起一条大鱼,正看见他的举动:“老齐,你这是干什么?”齐遥南一提钓竿,哈哈大笑:“我就不信一条鱼也钓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