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听到这个消息,石艳儿脸色骤变,手中茶盏啪的一声摔在桌面上。
滚烫的茶水溅在身上也不自知。
“这不可能,我早上出去的时候,义父他还好好的!”
为首的一位年轻人轻咳一声,声音略带悲怆的道:“父亲他,刚才又疯了一次,我今早专门请了仙师去看,怕是也无能为力。”
这人名叫肖安,是肖武主的儿子,平日里协助父亲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在武行中也颇有声望。
石艳儿死死的盯着肖安,一字一顿的道:“我要见义父!”
“此事不急,”肖安端起茶盏,又放到桌子上,神色凛然道:“如今父亲他病情加重,武行不可一日无主,此次召集众位阁老,也是希望尽早把武主的事情定下来。”
石艳儿啪的一声,将桌面上的空茶盏摔在地上。
“肖安!如今义父遭遇生死危机,你……你此时竟然还想着武主之位,”石艳儿脸色气的发青,手指颤抖着指着肖安。
“哼!”原先开口的那位灰袍长老眉头皱起,声音中带着不悦:“肖武主如此这种情况,大家也是急在心里,但是干着急也于事无补,不如先把武主之位定下来,免得散了人心。”
一旁的几位阁老也是纷纷颔首。
石艳儿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无法理解,这些原来唯首是瞻的阁老,如今会是这般脸孔。
泪水从眼角滑落,石艳儿颤抖着声音道:“好,你们一个个都不管义父,你们不管我来管,我已经请了仙师,他定然能医治好义父的!”
说着站起身来,摔门而出了。
石艳儿走后,议事厅中陷入了片刻沉默。
肖安率先开口,朝着左手边的阁老道:“张阁老,您怎么看?”
张阁老理了理身上的灰袍,漫不经心的道:“丫头任性罢了,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肖武主的事,由她去便是了。”
坐在张阁老对面的老者,眼神中露出一丝凝重道:“这丫头虽然只是肖武主名义上的义女,但在武行中颇有声望,她若是不服,到时候揭竿而起,怕是会带走不少弟兄。”
肖安皱眉道:“刘阁老,那您说此事该如何是好呢?”
刘阁老眼神中的鄙夷一闪而过,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厉之色,寒声道:“除非,肖武主他不在了,那你作为武主的长子,一切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在座的各位阁老脸色齐齐一变,但却无人敢出声反驳。
……
“开门,快开门!”石艳儿猛烈的砸着程道的房门,震的房梁上的灰尘纷纷落下。
程道打开房门,见眼圈红红的石艳儿,纳闷道:“你这是怎么了?”
石艳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却是一个字也无法发出,只有泪水在眼中氤氲。
程道见此也没再追问,而是静静的看着她。
沉默了许久,石艳儿才哽咽道:“他们说,义父他不行了。我今早离开时,他还一切正常,怎么可能突然就不行了,肯定是这些人搞的鬼。”
说着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颊,殷切的望着程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恳求。
“小道士,求求您了,救救我义父吧……”
说着就要给程道跪下。
程道连忙扶起石艳儿,没让她真的跪下去。
原本自己也只是一时兴起,随口答应了这丫头,没想到事情似乎牵扯甚多。
“走吧,带我去看看他。”程道颔首,不管如何,既然已经答应了这丫头,他就一定会尽力而为。
更何况,这也不算是平白帮忙,毕竟这丫头还答应过,请自己吃她的鹌鹑来着。
精武行,后厅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