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何同:“同爷,这个斗彩,您打算多少钱出啊?”
何同说:“哦,这个啊,我没打算出。”
“啊?”丁肃显然有些失望,“这……就只是让我们看看吗?”语气中的失望之色尽显,他近两年在这方面花的钱很多,但是真假各占一半,如今被大佬盖了章的保真的东西出现了,他真的不想放手啊。
何同笑着继续说:“今天不是老李和老王两位组的局吗?这个瓷碗,我这次给几个学校的古玩鉴赏专业的学生讲课的时候用过,正好带在了身边,就给大家看看。”
丁肃只好不舍的把瓷碗放下了,把它往叶天那边转,叶天直接转到了老郭跟前,说:“咱俩一起看。”
丁肃看见了,心里嘀咕:你小子倒是会来事。
老郭欣慰的点了下头.
一圈转完,瓷碗又回到了何同手里,他说:“这个小碗我珍藏了好些年了,现在也时常拿到高校去分享,是我的心爱之物。这次难得有这个机会跟大家见面,就只拿它来抛砖引玉吧。”说完,重又装进了那个小盒子,叫助理好生收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李仁中再次站起身,说:“各位不要着急,今天的确有一件称得上是世间罕有的宝贝要跟大家见面。”
说到这,在座的除了已经提前知晓的李仁中,王孝庆和叶天,其他人的眼睛都放光了。
那老木听何同说话的时候,感觉都快睡着了,眼睛半睁不睁的,一听到这里,立马来了精神,他重又坐直了些,期待的眼神看向李仁中。
王孝庆给叶天使了个眼色,叶天就从兜里掏出了那个被扎染布包裹的小勺子,放到了服务员端过来的托盘上。
丁肃惊讶的问:“这个是你带来带来的?是你的东西?”
叶天说:“嗯,是啊。”
老郭拽了下叶天的胳膊,问他:“小叶,你这是又得着好东西了?”
叶天说:“嗯,运气,都是运气,去滇南玩了一趟,偶然得了这么个玩意。给李老师,王老师看过了,他们说是真东西。”
丁肃听着叶天说的话,迷茫又疑惑的眼神看看他,又看看那几位。
老木被那扎染布吸引了,说:“你这个布很有意思啊,我十年前去过一次滇南,那时候在一个小店里也买了一个扎染品,我那个可没你这个精致。看来,现在滇南的扎染工艺也发展的炉火纯青了啊。
现如今,这咋染已经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了。说不定再过上百年,这玩意也是值钱的古董了。”
“有道理啊。”丁肃在一边附和,“老木,照你这么说,现在是不是应该囤一些扎染品啊。留给后代?”
老木白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你的后代能延续几百年?把眼下活明白了就够了。”
丁肃小声嘀咕:“多余问你!”
这座位基本是按照行业地位来的,今天何同又是被请来的贵客,自然由他先看这东西。
刚才老木和丁肃在聊扎染的时候他也听了,说了一句:“现在知名的扎染师做的东西在国外很吃香,一件成品卖的也是相当贵的。小丁若是有心,也可以往这方面深入研究看看。”
丁肃高兴坏了,忙说:“多谢同爷提点。”他也白了老木一眼。
说完扎染的事,何同打开那个包裹,看到了里面的青铜蛇头纹勺子。
自从坐到这个饭桌上就一脸淡定看戏表情的同爷,此刻也绷不住了,眼神从疑惑,到探索,又到震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影帝级别的演技呢。
老郭问叶天:“那是什么啊?把同爷都惊着了?”
何同让助理给他拿了一副白手套,又拿了一个专用放大镜,这才拿起那勺子,一点一点的看着。
老木直接站起身,凑了过去,老郭见此也凑到何同身后了。丁肃本来还不好意思,见他们都这样,自己也抬屁股跑过去了:“我也看看。”
原本坐在何同左右两侧的李仁中和王孝庆直接起身,给他们让了位置。
王孝庆笑着说:“好好看看吧,我刚拿到手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等明年,我也要休个长假,去一趟滇南才行。”
李仁中说:“看到这个,我也想去一趟,对了,赵德山是不是在滇南?”
“好像是吧。”王孝庆问叶天:“就是在拍卖会见到的那个,曾经因为在国外寻回了国宝出名的圈里人,你有印象吗?”
岂止是有印象?
叶天说:“赵叔啊,我跟他关系挺好的。”
正在研究勺子的何同来了一句:“我当时就觉得你俩性格挺相似的,没想到还真凑到一块去了。”
叶天只是笑了笑,在他看来,赵德山可比何同亲切多了,前者没有一点架子,愿意跟晚辈打成一片,后者嘛,也没准是在高校里当挂名教授当的,见谁都鼻孔朝天。
好在这次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否则估计何同还是拿下巴看他。
李仁中问叶天:“你这次去滇南见着赵德山了?”
叶天说:“见着了,赵叔在那边做玉器生意,做的特别大。他人也特热情,我想要是你们去的话,他一定非常开心。像我说的那个最大的扎染作坊,就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
李仁中和王孝庆连连点头。
王孝庆说:“想不到啊,这个老赵竟然是个热心肠,以前听说他玩古董从来不愿意花高价,还以为是人比较小气,原来是把钱花在了这些地方,真是难得,难得啊。”
叶天心想:我也不会花高价买古董啊。看来我也比较小气。
王孝庆似乎领会到了叶天的想法,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啊,这个有眼力,能捡到大漏,那是本事,不止是运气。”
丁肃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这勺子有什么说头,他又回到了座位,问李仁中和王孝庆:“两位老师,就别打哑谜了,直接报上来吧,这东西到底是干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