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家奴子風月无边(1 / 2)红楼枭奴首页

大乾·神京

……

宁荣街。

虫二府。

秋日的晨曦倾泻而下,桃李芬芳的三进大院如水墨油画铺开,无框门匾和随处可见的“囍”字,鎏光溢彩,熠熠发光。

细碎的光影穿过如梦似幻的软烟罗,洒进宽大床榻。

床上只有一个枕头。

另一只已不知去向。

一团光晕中,却挤着两个脑袋。

秦可卿弯曲的睫毛蝴蝶般轻微颤动着,美眸缓缓睁开,轻轻伸个懒腰。

“嘶……”眉头微颦。

随即,纤长的柔荑捂在娇艳欲滴的脸上,嘴角弯起浅浅笑。

颤巍巍抬起秋水剪瞳看向枕边俊朗的少年,粘稠的目光拉丝般缠绕再也丢不开,不由小鹿驰骋心乱撞。

“这便是我的夫君么?”

昨夜,就是这个男人柔情似水又狠心决绝的结束了她的少女时代。

酣睡的少年温润如玉,明眸皓齿,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弯出阴谋得逞的坏笑。

她就这么莺慵燕懒的躺着,适应和畅想着崭新的人生。

直到窗外渐亮,鹦鹉、画眉欢快鸣叫着,一声亮过一声,方恋恋不舍地从被窝里轻轻爬起,不想仍惊动了枕边的人。

少年懒懒睁开双眼,宛似一泓秋水,清澈出尘,深不见底。

蓦然长舒猿臂,一只大手揽住腰肢,“啊!”可卿一声低吟,竟教他硬生生扯入怀中。

少年懒声道:“小娘子,不许起,昨夜操劳过甚,在休息一会子。”

可卿顿时感觉双颊发烫,暗自啐了一口,复转回被窝,螓首低垂,软糯甜酥道:“蓉郎,今个是出嫁第一天,要给老爷和太太请安呢!”

“一切由我,陪好夫君便是!”

少年斜偎在大红金线芙蓉靠背上,披散着乌亮的长发,恣意洒脱,眼神中却透着高在云端的淡然与自信。

她尚且不知,口中的“蓉郎”已变成了“荣郎”。

更不知,连“荣郎”已不是从前的赖尚荣。

“荣郎”原本是蓝星青年商业巨擘,却患上罕见的绝症。

他清晰的记得,在生命弥留之际,好兄弟兼保镖,在他耳边情真意切,嚎啕大哭。

“荣哥,我现在才知道,你比我爹还亲,全都是为我打拼啊?!

你放心去吧,你的商业帝国,我帮你接管,你的娇妻幼儿,我来照顾……”

在他目眦欲裂的目光下,保镖毅然决绝拔掉了管子,耳边飘忽着的鬼哭狼嚎越来越远,听不出是哭还是笑。

或许怨念太深,一睁眼,魂穿红楼世界,成了同名同姓的赖尚荣。

虽为贾府家生奴之子,却比一般的豪门少爷都过的还舒坦。

……

大乾四王八公,贾府一门两公独占两席,分别为宁国公、荣国公,乃大乾顶级门阀。

赖尚荣的奶奶赖嬷嬷年高,服侍过贾府的老主子,作为硕果仅存的老一辈的嬷嬷,贾家上下对其无不尊重。

在贾母跟前,赖嬷嬷可以坐着,但王熙凤就得站着。

父亲赖大是荣国府总管,叔叔赖二(赖升)是宁国府总管,赖尚荣这个名字取得更邪乎,暗含赖上荣国府的意思。

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贾府不可遏制的日渐衰落。

赖嬷嬷才是贾府最睿智的人。

表面毕恭毕敬,恪守本分,却一直闷声发大财。

眼光毒的很,早就评价宝玉是“扎窝子”,何意?

按今日之语便是混日子,啃老,躺平。

这种人可以肩抗荣府大业?

既然贾府衰落是必然,赖嬷嬷未雨绸缪,为赖氏谋划着未来。

赖氏一家虽为贾府家生奴,却像一根带刺的藤蔓,缠绕在贾府身上,经过两三代人的积累,悄然无息中,长鲸吸水般汲取着贾府血液,已然成为庞然大物。

按历史演进,贾府搞了个大观园伤筋动骨,而赖家花园居然有大观园一半大。

贾府一群蠢材自以为是、机关算尽,竟无一人质疑,一个奴才的巨额财产从何而来?

赖尚荣更是打娘胎就脱了奴籍,和贾琏、贾蓉一样,刚捐了个前程,非实缺而已。

按赖嬷嬷的说法:

“虽然是人家的奴才,一落娘胎胞,主子的恩典,放你出来,上托着主子的洪福,下托着你老子娘,也是公子哥儿似的,读书写字,也是丫头、老婆、奶妈捧凤凰似的。

长了这么大,你那里知道“奴才”两字是怎么写?

只知道享福,也不知你爷爷和你老子受的那苦恼,熬了两三辈子,好容易挣出来你这个东西,从小儿三灾八难,花的银子照样打出你这个银人儿来了。”

在赖氏三代人的努力下,终于将原身成功打造为如同贾琏、贾珍、贾蓉之流一样纨绔,整日里声色犬马,赏花顽柳。

三个月前居然与忠顺王的小王爷争夺一粉头,脑袋被开了瓢。

被蓝星赖尚荣魂穿!

来到红楼世界猥琐发育了三个月,策动一件惊心动魄的大事。

昨日,赖尚荣和宁国府嫡子贾蓉同日大婚。

怀中女子秦可卿原本是宁国府嫡子贾蓉的新娘,在迎亲路上被他胆大包天掉了包。

古代的婚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都没见过面。

大多数女子打小养在深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