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随父皇东征,受了伤和大军分开,投宿于这家客栈,刚好发生命案。
不过,前世,怕影响他休息,张辽和张康将他带离,他没有见到沈珞。
这一世,他们的相遇整整提前了一年。
谢昀笙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这一次,他定不会让她一个人背负血海深仇孤独前行!
谢昀笙目不转睛望着踏进房门的沈珞。看她压着怒火问责:“席大人,你这般来回踱步,可有丝毫为人父母官的威严?”
“下官是焦急啊,已有六个妙龄少女被害,若是再查不到真凶,陛下非砍了下官的脑袋不可!”席盛东心有恐惧,冷汗涟涟,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如果今日发生案子与之前的案件有关系,他便是能保住自己的脑袋也保不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
“既知自己没有能力破案,为何不早日上报?”沈珞厉声斥问。
若非她碰巧经过这里听见百姓闲谈,得知真定府两个月之内发生六件命案,这件案子不知何时才能上报朝廷,送至北镇府司?
“你是何人?怎敢对知府大人口出狂言?”席盛东尚未开口,谢昀笙身旁的书生便厉声呵斥。
沈珞轻掀眼睑,眸光微闪,凛若冰霜,不恶而严。
瞬间,大厅寂而无声!
“庶子无礼,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席盛东吓得直哆嗦,立刻出声训斥席珂,而后抱拳行礼:“犬子有眼不识泰山,请司徒大人莫要责怪?”
语落,他一脚踹在席珂的膝弯:“跪下,向司徒大人道歉。”
席珂一时不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在听见司徒大人时,猛然抬首,满脸惊讶:“您是北镇府司的沈司徒。”
沈珞,由江湖入朝堂第一人,本是赏金猎人协助衙门缉拿钦命要犯。追凶期间,她救助受害者孤儿创立宗门协助官府破案。
此事传开,陛下连下七道圣旨诏安,开凿府衙,设立北镇府司。任命其为北镇府司司徒,兼任九州第一巡捕,监管全国刑案、要案。亦是朝中唯一一个以正三品官职可查办缉拿一品大臣乃至皇子王爵的朝廷命官。
“是。”她淡淡的回了一句,便收回目光。
这一眼,沈珞才注意到席珂身边的少年,面容生的极好,眉头隽秀、薄唇精致,明亮的眸子浸着温文儒雅的秀气和饱览山河的坚毅,长身玉立若苍松翠柏,凌凌立于天地之间,风骨盎然。
公子温润如玉,坠落尘世,如莲似妖,夺人心魄。
她追击钦命要犯多年,一眼便能看透他人心思。
今日眼前少年清澈儒雅的瞳眸干净明朗,温和如月,她窥探不到丝毫污浊。
面对这样一双干净的双眸,她觉得自己打量的目光尤为不善,立刻移开目光看向席盛东:“此案案发现场与你上交的那几件连环杀人案并不相似。”
席盛东立刻松了一口气:“不像便好,不像便好!”
他的乌纱帽保住了。
沈珞淡淡的瞥了一眼席盛东,眉心轻蹙:仅凭一句案发现场不相似,不加考证便断定不是一人所为?难怪到现在都破不了案。
沈珞看向女孩父母,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仵作验尸证明令爱是被凶手掐死的。”
她说的很隐晦,想要保全受害者的颜面。
案发现场种种迹象皆明是女子自愿与凶手发生关系,凶手兴起时杀了女子。
这件案子与之前的案发现场并不相同(之前案件杀人凶手用了迷香,这次的迷香并未点燃),可杀人手法惊人一致。
这件案子的离奇之处便是顾家小姐明眸善睐,知书识礼,国色天香,为何会在迷香未点燃的情况下愿意与一个杀人凶手欢好?
“席大人不用担心,案发之后客栈已经封锁,凶手没有跑出去,他就在这间客栈。”
她看向席珂:“起来吧,说说案情经过。”
语落,她抬眸环视屋子里的所有人,拇指在食指上来回揉搓,沉声道:“你们姓甚名谁?为何投宿客栈?案发当时都在做什么?谁人可为其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