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赐威严地呵斥了左向阳一句,满怀歉意地敬起任民权和朱凤莲的酒来了。
“哦,我去帮我妈晾想槐米去,我怕我妈不会弄。”
左向阳想趁机逃跑。
“不用了,妈全晾好了,我小时候又不是没做过这事,我们还做槐花茶喝呢。”
吴玉春的确比他们有经验,还知道将左天赐从煤矿带回的棉线手套带上,手上都没沾上一点颜色。
今天左向阳当民兵排长了,虽然算不上什么官,但勉强也能算生产队干部,能领不少工分了,而且也开了家庭会议,左向阳自己不愿意读书,要回来劳动帮助家里解决困难,以后小日子就越来越有希望了。
左天赐有兴奋的理由。
他左一杯后一杯地不断敬起任民权和朱凤莲的酒来。
吴玉春看到朱凤莲来时就拎了十几个鸡蛋过来,现在又给自己子女各一元钱,自然免不了单独和她干了好几杯。
任民权算得上一个老酒鬼,这点酒对他算不了什么,朱凤莲可就不一样了,她本来就很少喝酒,就算队里人砌新房或者结婚啥办喜酒也最多一次抿上一口,哪里像今天这种动不动就干杯的样式。
“向阳,我们也喝……喝一杯?”
“你别喝了,都喝多了。”
左向阳看到朱凤莲真的喝多了,不敢举杯,直接劝说道。
“喝,你不喝……我就……”
妈呀,酒醉心里明,她别把该说和不该说的话全抖出来了,那就太难堪了。
“喝,我喝。”
左向阳无奈地摇了摇头,和她碰了一杯。
“好……好事成双,我……我们再……再喝一杯!”
还喝?
你不怕当场表演喷泉吗?
“别喝了吧?你喝多了。”
“不,最后一杯,你如果不喝……我……我……”
又来这一套。
“好,说好了最后一杯啊,再喝我可不理你了!”
这句话有杀伤力。
朱凤莲乖巧地点了点头,喝了后真把杯子放下了。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任民权赶紧站起来献殷勤。
“死开!我要向阳送我回去。”
这句话听上去很完整,一点停顿都没有。
“老任,你也喝了不少,让向阳送下她吧,啊,来日方长。”
“来、来,我们大老爷们再干一杯。”
左天赐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已经将身子歪倒在左向阳身上的朱凤莲一眼,又举起杯和任民权干起杯来。
“爸,那你们慢慢喝,我去去就回。”
看是看着他爸说的,其实是说给任民权听的。
朱凤莲像是个人形挂件一样挂在左向阳身上,让他每挪一步都困难。
“喂,你能不能正常点走,你这样走,连我都会被你带摔跤的。”
左向阳才扶着她走不了几步,差点一个踉跄两个人同时摔倒。
“背,我要背……”
切,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背?
但不背又能怎么办?
总不能走到天亮还没走回她家吧?
朱凤莲虽然前凸后翘的,但其实体重并没多重,左向阳背起来还可以健步如飞。
只是……
泰山压顶谁也扛不住。
何况一次压上两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