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侯楚侧身快步走进公厕,也不理会旁边生着闷气的秦淮茹,着急忙慌的解下裤头,解决起了早起的人生大事。
别说,小寡妇的身板肉嘟嘟的,比后世各种火柴妞强不少,只能说,年少不知阿姨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而秦淮茹回头只看到一个飞奔的身影,心想着四九城爷们还真是......特有的贫嘴。
有心找他好好理论,可这人既然已经道歉过,自身也没受到啥伤害,可仿佛还是有一口气憋在胸口。
越想越气,气的一跺脚,啐了一口,安抚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无礼的半大小子,没必要置气,转头也走回了四合院。
而在公厕的侯楚飞流直下三千尺,放空了身心,只觉得浑身舒坦,就是有点冻屁股。
强忍着公厕的异臭,也回身返回了四合院,在中院的水龙头下洗了手。
嘴巴对着手吹了口气,一闻,味道差点没把自己送走,返身从包袱中取出个小袋子装着的白灰,也就是谷壳灰。
现在的乡村还是还是比较流行这个,用谷壳灰充做牙粉。
谷壳灰也就是各种农作物的谷壳(比如麸皮、稻壳)磨好,然后用火烧,变成的白灰。
一般来说,用右手食指蘸了蘸白灰,往嘴里来回转动几次后便是刷牙了。
至于猪骨猪鬃做成的牙刷,价格高不说,也不怎么耐用,很快会变软,不怎么被省吃俭用的那部分人接受。
直到六十年代的中后期,工业稍微有点发展,塑料牙刷才风靡了起来。。
可候楚看了看自己明显有点冻伤、略显漆黑的食指,还是没下定决心用手刷牙。
于是从院子旁边光秃秃的树上,找了个尖细稍嫩的树枝,好不容易搓开略显老龄的树皮,用树枝勉强代替牙刷在水龙头下刷了起来。
刚刚刷好,还想着去炉子上热一热杂粮窝头,填一填五脏庙。
却见到李叔推着一辆五六成新的二八大杠进了院子,斜跨着个鼓鼓囊囊的邮差包。
见侯楚在水龙头下清洁,愣了愣。说道:
“侯楚啊,你起来了啊,吃了没?”
“李叔早,还没呢,刚刷完牙,您老想的还真周到,早餐还给我这个小辈准备好了。”
“那是你婶子做的,快收拾一下吧,我已经请好假了,咋们今天去看看你爹娘,也回你们大队看看。”
......
东西倒是没有什么收拾的,也就几件衣服,也是之前的“侯楚”计划在城里待一段时间才带的。
临走前趁李叔不注意,在饭桌的茶缸下,压了贰市斤粮票。
三十五公里路程还是偏远的,可能后世也就几十分钟车程,现在倒是不得了的距离。
哪怕有自行车代步也花了不少时间,侯楚和它李叔两人轮流骑。
一路上也无话,花了大概两三个小时终于到了木牌坊村(生产大队)。
把李叔带回了家,侯楚的家在木牌坊村偏远处,临靠着一段丘陵,房门口有个被挖深的菜地,土里凹槽种着点耐寒的菠菜。(不能种在地表,,会冻死,还要盖点保温的草)
房子的款式倒是挺有这个时代的特色。黄泥砖的墙体,外墙上糊了一层黄泥*(麦穗、小麦丰收后的部分根茎混黄泥做的)。可能才糊好不久,开裂也不明显。(图示)。门口还有个小空地,铺上了薄薄的一层在农村基本非常罕见的水泥。
屋子也没上锁,侯楚熟悉的推开屋,给取暖的炉子还有厨房生起了火。
二人放下东西,带着香和纸钱,去了家旁边的丘陵上,“侯楚”父母的墓。
墓明显新修不久,不知是不是双人墓的原因,简单的垒了个稍大的坟包,候楚用家里带来的锄头,在坟包周围几米铲出了一个空白地带。然后也用脚一步一步的夯实,也是避免来年周围长满杂草。
李叔则接过纸钱和香,用随身携带的火柴点燃。
一会看着在夯实土地的侯楚。一会看看墓碑,长叹一口气,从怀中掏出香烟给侯楚分了一支。
侯楚刚想说自己不抽烟,可看着神情严穆的李叔,不抽烟的话语却始终也说不出口。
默默接过,把烟夹在了耳朵上,接着铲除周围的杂草。
李叔见侯楚的动作,也没在意,接着掏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一大口,对着侯楚说道:
“小侯啊,你想不想去四九城工作?”
侯楚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望了李叔一眼,又望了一眼坟包,从耳朵上取下刚才存放的香烟,见李叔已经掏出火柴想给自己点火,侯楚示意不用,借助着燃烧中的纸钱火焰,点燃了不带滤嘴的香烟。
深吸一口,一股又臭又呛的味道猛击脑门,不由自主的咳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