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兄弟脑子转弯慢，阿海解释道：“李董罩着我们，全港城的人都知道。”

“只要我们被那些洋鬼子捉到了马脚，他们会直接去找李董讨说法的。”

不管哪里都这样，小弟犯的错肯定是要老大出面去把事平掉。

黄福义点头道：“没错。你们要倍加小心谨慎。”

“有风险了，宁可把货品毁掉也不能暴露了。”

阿海表态道：“到时候我亲自去押货。”

黄福义同意道：“第一次，你亲自去也好。以后可以安排给可靠的人去处理。”

内地并不是封闭的，一直有追踪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并且一直有渠道从外面搞东西。

在70年代初研制的DJS系列的好几款计算机就是仿制的镁国计算机。

1972年7月份，计算机专家塞韦罗·奥恩斯坦（参与了‘阿帕网’的开发）等六人以民间旅游团的形式访问了内地。

六名镁国计算机科学家受到了热情的招待，故宫、长城、烤鸭都给他们安排上了，也参观了京城和上嗨的大学、研究机构、生产车间。

让这些镁国人很震惊的事，内地的图书馆里能找到最新的ACM和IEEE的期刊。

他们也见识了我们最简陋的电路板装配车间，由生产门窗把手的社区工厂改造而来，家庭妇女们纯手工把集成电路焊在印刷电路板上。

而我们的科学家也讲得很实在，‘别整那些期刊里登过的东西，来点你们还没有发表的干货’。

镁国的科学家们原来有‘内地很封闭’的固有印象，算是开了眼了。

不过他们也发现了我们的一个大问题。

专注于科学计算，所有的计算机都是批处理系统并且大量使用纸带输入输出，对研发超高性能的巨型机有极大地热忱，对计算机在商业、生产管理上的应用并不关注。

不是不重视，而是压根没有去关注。

这也是国内的现实情况所决定的，没有商业的应用场景，计算是为了导弹、核弹、卫星等研究任务。

我们此时的计算机技术没有得到大发展，其他原因都是次要的，关键的原因就是没有规模需求。

没规模导致生产成本降不下去，价格高昂又限制了产品普及的可能，进入了死循环。

民用的工业产品，最终还是成本和效益说了算。

李铭让周晓白等人研究的CT机，可能对此有些改善，CT机的图象显示需要计算机来实现。

商业化的应用场景有了突破，死循环就能打破。

为了这个，港城的寒武纪实验室正在讨论研发免费的‘计算机汉字信息处理系统’。

能输入和显示汉字，这才能够降低使用的难度。

京城。

红星轧钢厂。

李铭刚刚开会学习了一份新的文件。

是京城愅委会发转发的材料。

《新华印刷厂在*****坚决执行**‘给出路’政策的经验》。

这份材料还往上递交了，两三天后会加上一份批语发往全国各地。

‘建议将此件转发各地参考。’

‘对*****和犯错误的人，必须要注意政策，打击面要小，教育面要宽，要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严禁***。’

‘对犯错误的好人，要多做教育工作，在他们有了觉悟的时候，要及时解放他们。’

其中还特别有一句批注：‘像这样的同志，所在多有，都应解放，给予工作。’

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类似郑桐、袁军这些人都有了父母可以回家的希望。

会后。

聂主任把李铭叫去办公室谈话，“火腿肠分厂的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

李铭不懂聂主任想了解什么，中规中矩道：“让职工敞开心扉把遇到的困难讲出来。”

“现在是越讲越多，不过矛盾冲突倒是少了好多。”

聂主任微笑道：“把话说开了之后，解开了不少误会吧？”

李铭顺着往下说道：“是的。”

“全都是新同事，互相之间并不熟悉，表面客客气气的，内心里猜来猜去，导致很多误会产生。”

“现在把很多误会解开了，生产效率还提升了不少。”

聂主任叮嘱道：“分厂的干部工作要抓起来，思想工作不能掉链子了。”

李铭先做自我批评，“我有很大的责任。”

“给她们每个月都安排了劳动竞赛，在她们互相之间还没有建立起相亲相爱的同事友谊之前，过早的开始直面同事的竞争压力。”

“在压力面前，新职工们有些不太适应。”

“这是我以后要吸取的经验教训。”

这个问题，火腿肠分厂的下属们可能是没有意识到或者是不敢提出来。

轧钢厂的大老爷们儿是真的不懂，还是周晓白提醒的他。

他这才醒悟过来，罪魁祸首有他一份。

聂主任不以为然道：“这和劳动竞赛没什么关系。”

“比学赶帮超，她们是把‘帮’这个环节给漏掉了。”

“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她们的思想觉悟不行，私心作祟了，工人之间的阶级友谊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说得貌似好有道理，李铭跟着附和道：“还是主任您看问题更深刻，直指问题的关键所在。”

聂主任这才说出谈话的目的，“情况变好了也好。”

“市里面压下来了任务，火腿肠分厂这次要招500名女工。”

火腿肠分厂之前是一团乱，李铭就把这个任务顶回去了，“您已经同意了么？”

聂主任其实也不想接，无奈道：“连李主任都打了电话过来，希望我们从大局出发，克服一下困难。”

从大局出发都讲出来了，不同意也得同意。

李铭答应道：“看来只能多招人了。”

聂主任肯定不会让手下干将闹情绪工作，帮着出了个主意。

“你也不用担心厂子不好管，这次多招的人，先安排她们上一两个月的学习班，提高一下思想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