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馋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泄泄融融的阳光从窗帘缝里漏出来,像是天光劈开了门扉,让适应了黑暗的任馋不禁眯了眯眼。
“还是把窗帘拉严实一点吧,昨天那帮弗雷尔卓德壮汉们给我灌了太多酒,今天就先睡个痛快,不睡到晚饭时间怎么叫睡懒觉。”
“昨天的那个梦,那种安心的感觉真是让人向往,如果再睡个回笼觉能不能把梦续上呢?”
这么想着,恢复人形的任馋微微手肘用力,想把疲软的身体撑起来。
“嗯~”耳边传来女孩不满的嘤咛声。
任馋略有些愤怒地转头,以为是哪个“不怀好意”的女人趁着他喝醉了就爬上他的床,入眼却是昨晚梦里的女孩。
“原来不是梦吗,我真的回到了地球。”
此时的任馋已经清醒过来了,微微抬起压到女孩头发的手肘,小心翼翼地把身体慢慢抽离被窝。
昨天他睡着之后应该是被女孩带到房间里,然后他半夜迷迷糊糊地嗅着女孩身上的味道钻到她被窝里,然后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任馋看着地板上的藤编猫窝,得出了这个结论。
虽然他不是很介意和这个味道让人安心的女孩睡在一起,但是即便是在符文大陆,发生这样的事情大概也多是男方不占理,更何况这里是地球,任馋被磨损的所剩无几的地球常识还是告诉他——这种时候装作无事发生赶快逃离比较好。
赤着脚踩在地上,微弱的魔力包裹住脚掌防止发出声音,这是一种很简单的魔力运用方法,但在这种偷鸡摸狗的场合却格外好用。
临走前,任馋回头再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女孩,看着半露出空调被的手臂,忍不住强迫症犯了想去帮她把被子盖好。
任谗轻轻捻起被手臂压住的被子,抚到肩侧压好,尽力不去和女孩有肢体接触。
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随后惊慌的情绪把眯起的眼皮撑开,一丝即将溢出的愤怒被她很好地压抑住,但还是被任馋敏锐地捕捉到了。
“你谁?”
任馋这时的姿势非常尴尬,因为想在不惊醒女孩的前提下帮她盖好被子,所以他左右手分别撑在女孩头的两侧,左腿膝盖也半跪在女孩腰侧,看上去像是要凑上去趁女孩熟睡对她做什么失礼的事。
“我是你昨天带回家的那只狸花猫。”
任馋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也就算快马加编也很难在短时间找到一个合理的可以解决危机的借口,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说出这个几乎不可能被女孩相信的事实。
其实按任馋的性格,本不应该为此多考虑什么,毕竟他一向的风格就是有事说事,以他的实力和道德准线,大部分他不小心惹出来的事情他都能承受其带来的影响。
当初他在雪地里研究怎么变成魄罗,结果法术构造成功之后因为太开心睡过去了,也是这样被阿瓦罗萨部族的战母把魄罗形态的他带回部族,打算当做宠物养。
最后任馋醒来变回人形态解释了缘由,也就被战母揍了两拳头,然后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但可能是女孩之前的拥抱太过温暖,让任馋情不自禁地想在她心里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于是才会试图寻找解救的办法,不过很可惜,最后任馋还是只能说出“他就是那只狸花猫”这个荒谬的真相。
“是这样啊,那你可不可以先从我身上起来,然后展示一下你是怎么变成猫的。”
女孩出乎任馋意料的反应让他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自己会直接被一梭子法术或者从天而降的卫兵叉出去,没想到女孩居然还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哦对,地球人好像不会法术,虽然感觉女孩家的房子还算宽敞,但是以这种层次的财力应该也养不起武力高强的卫兵,这里已经不是瓦罗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