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故作轻松的话语并没有带来多少轻松气氛，两人都清楚，如果任由华北日军沿平汉线南下，还没来得及修整的武汉数十万军队，很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至少，在某人的带领下，很难组织起来。

“陈先生，有人建议我集中力量，与日本人在豫东决战；也有的建议我撤兵到豫西，依托地形与日本人周旋；还有的建议我将郑州、开封化为焦土，不知道先生觉得如何？”

陈雷笑容不变，说道：“这三策都不是办法，无法解决当下的问题。”

正说话间，机要秘书走了进来，将一份公函放在桌上。

陈雷挑眉，能在这时候送公函进来的，也只有寥寥几人而已，仔细一看，看到了陈公的名字，当即打开念了起来。

“......全部黄水则可北趋漳、卫......”读到这句话，陈雷不禁大惊，脱口道：“陈公糊涂，怎可做这样的事情？”

再看某人，却神态肃然，陈雷顿时明白，不敢再多说一句，有时候，说得多了，就是取死之道。

只是，水不识人，一旦决堤，千里沃土顿为泽国，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枉死，小鬼子既不拖家带口，又有各种工具，很容易逃脱洪水。

“陈先生，这样的信，已经好几封，为了救国，有时候不得不为啊！”

陈雷强行挽尊“陈公之意，也是为民族计！”

“陈先生，你的意见呢？”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此计策！”

“嗯！”某人坐下，笔走龙蛇。

“电程长官核办！”

“随时可以决水反攻！”

正想拿给陈雷，忽然笔锋一顿，将下面一句划掉，却能看得清楚每个字。

陈雷伴随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心思，这是又当又立，还不想承担责任。

但凡指挥有权谋的一成功力，也不至于打成这样子！

黑暗中，张刚听到极远处传来的呼声。

张刚起身，侧耳倾听，这次听得真切。

“张首长，张首长，你在哪里！”

张刚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场景一亮，一堆篝火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十几名士兵蜷缩在火堆边上，双目无神，似乎期盼着什么。

那种呼声再次响起，这次异常的洪亮。

张刚正想回应，忽然身子一颤，视线不由自主的拔高，看到了更多的篝火，更多的溃散士兵。

再次睁开眼睛，张刚发现自己还躺在硬板床上，刚才只是一场梦。

想来想去，张刚睡不着觉，直接走到赵刚的房子边上，低声说道：“老赵，我出去一趟，先跟你打个招呼。”蟋蟀的声音响起，盖过了张刚的声音。

不过咋样，我是打过招呼了，张刚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