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刚虽然得了应允,却依旧有些忐忑。
他抬眸忘了白辰一眼,磕磕巴巴道,「外头的有传言说,说您是灾星降世。」
「灾星?」
「就这?」闻言,白辰面露不屑。
冷笑了声,轻蔑道,「萧容齐座下的得意门生,还以为多有能耐呢,原来就这点儿本事?」
白辰面含得意,眼神里不觉浮上一丝狂妄,摆摆手道,「白刚,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与我说了,你自己处理了便是。」
「爷,我是去处理了。」
「可是……」
白刚皱眉,深深的看了白辰一眼,又继续道,「可是如今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也都信了,仙现下已有好些百姓前去衙门里闹,县衙和云州知府那处,都已经闹得不成样子了。」
「那些刁民,不仅要杀了您,还说是要将云州知府王川一并杀了。」
「您也笑得,云州百姓向来彪悍,这些年来,又被您训得一个个状如牛,手段凌厉狠辣,您是不晓得,那王川刚从家中出来,就被砸得头破血流,现如今是躺在家里半死不活的。」
「原本那些刁民还想闯咱们白月会的,好在咱们这几日为了防备那些魏朝皇室,严防死守,否则……恐怕您都见不着小的了。」
白刚哭丧着个脸,不断的诉说着他的委屈。
听完了他的话,白辰原本写满轻蔑的脸骤然僵住。
微微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愕然道,「这……这怎么可能?云州百姓可都是受过我的恩惠的,他们一向信奉于我,怎么会轻易信了那狗男女的鬼话?」
闻言,白刚的脸哭丧得更厉害了,咬牙道,「谁说不是呢?」
「可是,他们二人可不止说您是灾星,还……还往地里放了好些虫,城里大半农户的庄稼都给弄没了。」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那些虫,和您当年放的是一模一样。紧接着,城里不知为何,又传出了许多其他州府的赋税征收的书,且,官府里的账本,也不知是为何,平白就印了满大街都是。那些个刁民一看,才知道外头的赋税从未增长,又晓得了是王川私自增收,关键是,那里头还有王川给咱们的孝敬。找几个懂账的人一看,便是清楚了。」
「如今那些个刁民都认定了是您和王川合起来坑害了他们,还污蔑朝廷,都闹着让您还钱还粮食呢,还让您把那个谢启云给放了。」
白刚气喘吁吁,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白辰的脸色是愈发难看。
他在此苦心经营将近八年,好不容易才弄出这么一片天地来,难道就要这么毁了?
他依旧要当回南越那个屈居于人下的平平布衣。
不,绝不可以!
看了白刚一眼,牙一咬,心一横,白辰陈沉声吩咐道,「你立刻传令下去,只说一切乃是王所为,白月会概不知情,至于王川搜刮的民脂民膏,白月会将会替天行道,将一切都还给百姓们。」
话说完,白辰终于松了口气。
亏得他平素里留了个心眼儿,王川孝敬的银子都做了一部分假账捐给当地的贫困人家。
否则,如今若想脱身,恐怕是难上加难。
然而,白辰吩咐完之后,白刚却依旧站在原地,脚下纹丝不动,看着他的眼神愈发沉重慌张。
见状,白辰顿时不耐烦了,斥责的语气问他道,「白刚,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去办?」
「这……爷若是想将所有事都推到王川身上恐怕是不太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