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早上白卿卿的一闹,拓跋鸿煊对于自己前面的路似乎更清醒了,对于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似乎也越来越不在乎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自己未来将要面对的可能会更艰难也更危险,如果还是一味地怀着玉笙那美好的情怀,怕是自己还未报仇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想到这儿,拓跋鸿煊更加沉默了,周身透着让人无法靠近的寒冷。就在这时,两个死士传来的信息:张捕快已经压着许多大箱朝城门口走去。收起自己凌乱的思绪,拓跋鸿煊吩咐众人启程前往三江县,按照他的计算,他的队伍和张捕快一行人刚好走到城门口处便相遇,事实也是这样的。当看到陈廷之一行人时,张捕快连忙拱手说道:“陈公子这是要出城呀?”
坐在马上的拓跋鸿煊也回礼道:“张捕快,幸会呀,我等不得不赶往三江县吴员外处,生意人嘛,总是为利奔忙”。
听了这话,张捕快点点头说道:“是呀,是呀,哦,不过今日陈公子可能无法出城了,因为县太爷已经下了封城令”。
“喔,却是为何?”拓跋鸿煊故作惊讶之色地问道。
张捕快微微得意了一下,神秘地凑到拓跋鸿煊的跟前小声地说道:“县衙昨晚遭贼啦,所以封城查贼”。
听了这话,拓跋鸿煊更是惊异之情写满了脸上,说道:“哎呀,什么样的贼那么大胆呀,居然敢偷到县衙府了……李老爷封城是对的,只是陈某却不得不出城呀……”说到这里,拓跋鸿煊一脸的为难之色。
张捕快一看,凑了上去,小声地说道:“陈公子,我也要出城办事呀,只是这通行证也只有一张……”。
还未等张捕快说完,拓跋鸿煊就将一个沉沉的小包袱递给了张捕快,说道:“张兄务必要帮陈某这个忙,昨日李老爷是知道陈某今日要去三江县的,而且陈某与随行都是轻装前去,如果有任何问题,陈某一律担待,绝不让张兄为难”。
拓跋鸿煊的话可谓滴水不漏,张捕快凭空发了一笔不小的财,转念一想:老爷是知道陈廷之要出城的,再说,出了什么事,陈廷之会担着,就算他想赖,自己也不是傻子。拿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张捕快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忙说道:“陈公子何出此言,张某也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岂会让兄弟为难。出城之事包在我身上,让您的护卫紧跟着我的车队。”说完,张捕快就策马上前,拿出通行证并又说明了陈家商队与自己是同行的,又出示了县太爷的手谕。如此一番,拓跋鸿煊就大摇大摆地随着张捕快出了城。一路上,拓跋鸿煊尽力表现出自己是头一次来到此地,对周遭的环境是一无所知,这让张捕快大为得意,一路上没少给这位“陈公子”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当两队人马走到一个岔路口时,张捕快勒住了马,说自己要去为县太爷老家送东西,而三江县的路却刚好相反。对于张捕快要去的路,拓跋鸿煊再熟悉不过了,那是通往司徒家荒宅的路,是一条死路,因为荒宅后便是那日遇到麒麟王的密林,而此时,张捕快却说是去给县老爷的老家送东西,那么,毫无疑问,箱子里的那些人就一定是要藏到荒宅中的。
想到这儿,拓跋鸿煊爽朗地一笑,拱手道:“那么,张兄,陈某就前往三江县了,改日我请兄台去醉仙楼喝上几杯,以表谢意”。
“好呀,好呀,那么我们回城再见”张捕快听了“陈公子”的话,心里真把面前的这个人赞了几遍,真是太懂人情世故了。
分手后的拓跋鸿煊与护卫又行了一里地左右后,翻身下马,交代完三江县各项事宜后,便回身朝荒宅走去。一到荒宅,拓跋鸿煊便隐身于荒宅中最高的阁楼上,从上往下看着张捕快一行人将大箱子抬到荒宅后院中,又从箱子中把人一个一个地抬到后院的几个房间中,而正中的房间却只放进去了一个人,拓跋鸿煊心里暗暗猜测,这个人应该就是灵尘。张捕快大约在一更天的时候才离开,留下了二十几个黑衣人看守着这些女子,当这些女子醒来后,又开始嘤嘤哭泣,伴随着荒宅那阵阵的寒风,哭声与风声无不让人心生寒栗。拓跋鸿煊随着风声从高楼上一跃而下,轻轻地落在地上,无声无息,那二十多个黑衣人根本不可能觉察到后院之中已有人闯入。拓跋鸿煊将身形倒挂在房梁上,从顶端的窗户向里面望去,只见里面的圆桌旁坐着一个肌肤如雪、娥眉温婉、面如芙蓉的美丽女子,女子静如夏日清丽华贵的白莲,动又恰似傲雪独立的梅花,怎样都让人无法忽视她卓越清逸的气质和国色天香的姿容,这就是偶落红尘的精灵,灵尘。再次看到灵尘让拓跋鸿煊心中不免暖洋洋的,无论如何再也移不开自己的眼睛,他很想冲进去将她带走,可再三斟酌下,拓跋鸿煊不得不压下自己的冲动,因为今日真的不合适,才与张捕头接触过的只有陈廷之,如果自己贸然救人,那么,第一个被怀疑的绝对是陈廷之。犹豫了很久,拓跋鸿煊还是只能忍下来,他不能马上去救她,但他可以每天晚上来陪她,直到自己把一切都安排好。
这一晚,拓跋鸿煊大致数了一下被关起来的女子共有二十人,从她们的衣着来看,有的是百姓家的,也有的出生富裕家庭,她们如何被抓的?抓她们做什么?那个栄王爷到底要用这些女子做什么?一切都不得而知。在天快亮的前一个时辰,拓跋鸿煊悄悄潜回了县城,换下一身夜行装,匆匆用过早饭,便装扮成一个樵夫来到了丐帮分舵的外面。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拓跋鸿煊都可以来去自如,当他戴着面具出现在华雄宇和他的一帮乞丐面前时,华雄宇不得不又一次地感叹了。虽然如此,华雄宇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笑容可掬地拱手道:“大侠可是前日救我钟三兄弟的义士?”
拓跋鸿煊压低声音说道:“我乃一无名之辈,救那兄弟只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华雄宇忙摆手说道:“兄台过谦了,我华雄宇和这帮兄弟都十分仰慕和感谢大侠对我钟三兄弟的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