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下向支队呗,他知道!”平安恶狠狠的说。
“什么?向支队?”黄沙被弄糊涂了,此前他调查过,向晚风和平安之间应该没有交际,彼此不该认识。
“那晚平安回河川,是因为他把要更新的大结局忘在了家里,所以”向晚风说,“坦白说,我是平安记者的忠实读者,那晚在我的无情催更下,平安记者不忍心以后生儿子没,只好回家取稿。”
“什么?这都那和那啊!”黄沙稀里糊涂的说。
“行了,我还不想走,关于牛建、吴安、任六两口子的死,我还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向晚风,你要不要听!你们新的专案组要不相信我,我这就走,案子你们好好破!”平安有些气愤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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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的话,到让向晚风眼前一亮。
“愿闻高详!”向晚风指了指审讯室的门说,“走,先到我办公室坐坐,我让他们安排下,我真的想知道你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其实,从一开始向晚风就知道,警方目前手中掌握的信息和线索,几乎不可能指证平安。就连现在坐在隔壁的苏夏,因为证据十分缺乏,也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高手过招,讲究的是谋略,能写出我偷窥的人是凶手这样的小说的人,不会在关键的地方留下任何证据。而且直到现在,各类证据都无法指证平安和陈乃荣有“同犯”的嫌疑。但是,作为一名刑警,他又不能完全放松对平安的警惕,毕竟昨晚的陈乃荣口口声声说要为了平安杀了刘娟,可眼下陈乃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平安则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天亮,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幕后黑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至于今天的询问,其实也只是走个过场,向晚风真正的目的,是想知道平安的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他其实蛮害怕平安一时赌气,什么都不说,也不再配合,那这个案子就麻烦了。
话说开了,平安的意见,专案组还是很重视的。走出了审询室,转身就进了向晚风的临时办公室。为了照顾平安的情绪,向晚风支走了黄沙,让他去另外一个审讯室去“难为”下苏夏,而把一上午都待在办公室磨磨蹭蹭的高小飞喊了过来。
向晚风的办公室隔壁就是会议室,省厅的几位领导和王副市长在知道平安要说案子了,先后打来电话,要来听一听,说实话,大家都十分期待平安能给这乱麻一样的案子揪出怎么的一根线头。
“领导们要听你的高论,够给你面子吧,他们过来还得半个多小时,我们先聊聊,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参与到这些案子中来,也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和你初次见面。”办公室中,向晚风坐在平安的旁边,有些唏嘘的说。
“我也没有想到,我生命中最离谱的读者,一个为了催更,不惜求证我的停更请假事由到底是不是真的的无聊之人,会成为这系列案件的专案组负责人。”平安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向晚风说,“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真正的警察,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没有实现抱负,甚至没有经手过大案子的小片警,但你却是代表着整个省最高级别和最高权威的刑事侦查负责人,你藏得够深啊。”
“看你的小说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真正的犯罪分子,你小说中的杀人犯、纵火犯、吸毒人、黑社会混混等等,都是你体验生活的过程。”向晚风认真的说,“所以说,这一系列案子如果真是你做下的,我一点也不会吃惊,因为我知道你有那份算计和控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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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看我了,我写小说,确实有我的目的,也不怕告诉你,我要找一个叫做柯先生的人,他欠我平家一条人命和一个案子的真相,但他也曾通过其他渠道传话给我,如果我能完成一次毫无破绽的犯罪,他就会见我。”平安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不该接手这个案子,就算接手这个案子,也不该说出你的身份,不怕告诉你,我一直怀疑柯先生安排人在我的读者群里,以读者的身份监控我,而你,网名晓风,是我最怀疑的人。”
“我们彼此之间试探了很多次了,这是你第一次对我坦诚相待,我也不瞒着你了,我追踪一个犯人已经20年了,他也叫柯先生。”向晚风说,“我一直怀疑你就是柯先生,但年龄不符,所以你只可能会是他的弟子。可如今,你的一番直白,到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是为了陈乃荣的案子接近我的,还是因为柯先生?”平安突然问到。
“这是工作,我的工作。”向晚风说,“难道你也认为这是有人刻意的安排?”
“把话说开了吧,这一系列案子和柯先生有关你信不信?”平安放出了最后的底牌。
“我也想这样问你,所以你的答案是?”向晚风说。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笔名先生就是我平安咯?”平安问。
“是的,太简单了,你写稿子从来都在办公室写,我安排个片警查查就能确定是你。”向晚风说。
“那你应该知道我父亲的案子,和柯先生脱不了关系!”平安说。
“可我也看过你写的我有两个影子这本小说,知道人的犯罪本性和野生动物的天生暴力有脱不开的关系这不是你的理论吗?”向晚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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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要试探了,给我透个底,我这次遇到的这一堆弯弯绕的案子里,有没有你的推波助澜。”平安说。
“没有,我压根不知道这些案子是怎么回事,前几天接到命令后,饿补了一下案宗,才发现这些案子和其他的案子有些不同,有着浓厚的柯先生的气味,和,和你先生的影子。”向晚风说。
“最后再冒昧的问你一下,20年前,河川市发生了一桩奇案,一名女教师在课间休息时间里,用教具圆规捅死了一名八岁的男童,当时所有人亲眼看着男童因为肚子疼,而请了课间休的假,一人回到后来被很多人证明是空无一人的教室但几分钟后,那名女教师却若无其事在众目睽睽下拿着一堆教具从教室中出来。有人问她男童的情况,女教师却矢口否认没有见过男童,其他教师感觉不对劲,冲进教室,却发现男童已经被害,而害人的凶器竟然就在女教师手中的那一堆教具中,就是那把教具圆规。”平安慎重的说,“事后,女教师狡辩说她一直在教室里,但从没有看到或者发现男童回到教室,但几乎所有同学都表示,当时下课后,教室中早已空无一人,直到男童独自一人回到教室。人证、物证俱在,几十双眼睛盯着,看着。真相不容狡辩,铁证如山下,女教师被执行死刑,立即执行我记得,那名女老师叫做木童,敢问,她是不是你”
“是的,鄙人的妻子。”向晚风的眼角留下一滴滚烫的泪珠。
“案发三年后,柯先生在境外暗网举办的不可能犯罪论坛上证明此案是他亲自策划并实施的,并因为此案逻辑的绝对缜密、构思的绝对诡异和操作的绝对可靠,被那届论坛评为犯罪大师。”平安轻轻的说,“直到那时,一个初入茅庐的菜鸟刑警,在没有视频监控,证人不全的情况下,坚持对此案进行了二次调查,后来发现,这起诡异的案子,竟然简单的让人发指。”
“是啊,那起案子中,最重要的一群证人,都还是孩子,数量是多,算得上众目睽睽,但观察力和判断力哪里比得上一个大人!柯先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策划出那一手堪称神来之笔的一案。”向晚风摸了摸眼角的泪滴,轻轻的说,“那一节课后,木童根本没有出教室,她一直在维修各类摆在教桌下面的教具,后来我亲眼看了当时的案宗,发现当时的体育老师在问那个班的孩子们人都出来了吗时,班长只点了学生的人数,没有想到或者说时没有发现还有一个老师还在教室中,这就给当时的破案民警和案发后的教职人员门留下了一个当时的教室里空无一人的概念。那名小男孩确实因为肚子疼,请了做课间休的假,但是根据案宗,当时几乎所有同学都说的时老师让他回教室休息,问证老师也好,学生也好,后来都说男孩独自回了教室,但却没有人明确的说亲眼看着男孩回到了教室里面。可事实上呢,男子根本没有回到教室,他是在教室隔壁的楼梯上被害的,而害他的人,在杀害小男孩后,把小男子藏在了大衣里面。”
“当时案发正是冬天,一个小男孩,瘦瘦小小的,被人贴身藏在大衣里面,几乎不会有人发现。”平安看着向晚风有些哽咽的说不下去,接着说到,“这案子最蹊跷和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发现尸体这一块,我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我在研究这个案子时,发现当时体育老师在安排孩子们做运动后,有点不放心小男孩,就带着这个班的班主任去教室看孩子,但是距离教室还有一段距离时,看到女木老师独自从教室出来,便问了问小男孩的情况,但木老师却表示小男孩根本没有回去!我注意到,根据当时体育老师和班主任的说法,他们第一时间没有想着去教室查看,而是着急的开始在教室周围四处寻找,当时的教室在一楼,老师们认定孩子不在教室就在楼旁的小花园里玩耍。而后来,直到有一个人率先走进教室查看,这才发现了男孩的尸体。我翻遍了案宗,甚至走访过案件调查的人,他们都表示,当时场景混乱,没有人记得是谁先走进教室的,也许是下了课间操的学生,也许是某个帮忙找孩子的老师,但我敢肯定,第一个发声的人,就是杀害小男孩的凶手,他完全可以在众目睽睽却又不会过分注意下,毫无征兆的走进教室,解开大衣,抛出尸体然后再扣紧大衣,装作发现尸体,匆忙中,将凶器塞进手慌脚乱的木老师手中。因为他的无意走进教室是在大家的注意下进去的,进去后马上就发现了尸体,所以不会被任何人怀疑,而一直在里面的木老师就成了最重要的嫌疑人。”
“上世纪十年代的学校楼梯,都他妈喜欢用红油漆,所以当我在时隔三年后,用了当时最先进的仪器,在一阶台阶上发现一片快要氧化了的血迹时,这才有了证明木童不是杀人犯的关键证据。”向晚风说,“案子就是这么简单,柯先生的胆大、心细,利用孩子的天真和老师的疏漏,完美的实施了一次嫁祸。平安你知道吗,后来我用了五年的时间,去查找那个当时明明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凶手,但却始终找不到,当时的班主任甚至很肯定的对我说,当时在教室门口的老师中,只有她、木童和体育老师,她真的不记得还有其他什么老师。最关键的是,我直到现在也搞不清楚,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柯先生是一个为了犯罪而犯罪的人,我研究他多年,知道他的核心理论,那就是一起完美的犯罪,首先不能让这起案子成为悬案、疑案,案子一天不破,他就有被发现的可能,唯有用一个关键的作客人,帮他顶替这一切,直至实现案件的闭环、审判、执行,这起案件才算完美。”平安说,“犯罪的同时,还要算计无辜之人,可恨吧!”
“柯先生的厉害,就在于此,自己作案不留痕迹,还要把实在无法消除的痕迹作为证据转移到别人身上,自己全身而退,没有后顾之忧。”向晚风说,“平安,你的小说里面的构思,几乎都在模仿柯先生,若非我不信你能做出陷害父亲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我真的会认为你就是他的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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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用这样的方式引他出来,结果出来个你。”平安说,“我老爸最爱说的一句话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不管是不是柯先生,他有他的局,我有我的局,我要开局了!”
“虽然和你推心置腹了一番,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依然是一名警察,我的首要判断,依旧尊重科学的证据,哪怕,哪怕这一次我明明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只要证据确凿,我还是会把你送进监狱。”向晚风说,“或者,你把你的局掀开,在我还能把持住局面的情况下,完全的信任我,用我的局,用警察正规的路子,当然,也许这一次可能会无功而返,的那最起码,可以保住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想个办法把你送进拘留所,一个月时间刚好,到时候你出来了,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了。”
“我当然想躲起来,前几天住院,我就想着索性出去休个假,一个月后再回来,爱咋咋地。可是,我刚想要那样做,任六就诡异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还被抓住,等他扯了一一堆有的没的后,我亲眼看到了他死在医院中。”平安说,“在马戏馆,任六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被人威胁了,所以我才连夜去找任六的背景,可惜,我迟了一步。如今,我已经没有退路,因为我在乎的人都已经在这个局里了,如果我不开局,等对方开局,还不知道要死掉多少人。”
“那你想清楚了?”向晚风点燃了一支烟。
“我还有的选择吗?”平安说,“看在我曾没日没夜赶小说的份上,关键时刻,能不能帮我一把。”
“你要怎么帮?”向晚风问。
“打死我,拿我的命做手礼,靠近柯先生,拿下柯先生。”平安站了起来,一把抢过向晚风叼在嘴里的香烟,递进自己的嘴里,深深吸了几口后,自顾自的走出了办公室,一把推开了早已坐满了人的会议室。
“这就是你的局吗?”向晚风看着离开办公室的平安,摇头低语,“我好像要被你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