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便开始回忆。

“凡儿，我是大学毕业就留在京城，后来与你姨丈结婚后，才把小妹，就是你妈妈接到京城。”

“小妹是家中最小的妹妹，我下边还有一个弟弟，就是你舅舅。”

“小妹个性跳脱，羡慕那种女侠，她从小就拜师习武，成绩也没落下。”

“接她到京城，是让小妹有更好的生活环境。”

“结果，小妹在京城也悄悄拜师，学得一身好功夫。”

“她的工作具体干什么，我也不知道，问你妈妈，她也只笑不说。”

“实在问急了，她就说，你总知道那个什么海的保镖吧。”

方慧说到这里，还模仿妹妹方洁的口吻。

秦凡和周雨兰都一笑，他们知道，那是说暗影组织。

暗影性质特殊，一般都不宜外传，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最可气的是，有一次我发现她的肩膀有个文身，我当时还挺生气，就骂了她。”

“我们两个为此还赌气，互不搭理，后来我犟不过她，也就算了。”

秦凡知道，方慧说的文身，肯定就是指苍龙文身。

现在想来，应该是小时候，经常被妈妈抱着，所以就记住了文身。

“不知什么时候，你父亲和小妹好上了，姜天睿很有儒雅风度。”

“开始我并不知道，姜家是那种传承的大世家。”

“就没有阻止，直到后来，姜家的反对声太激烈，他俩的事情也越闹越大。”

“有一天，终于有人找上我，要我管好小妹，不要痴心妄想的攀龙附凤。”

“我才发觉问题的严重性，在那时才知道姜家是一个庞然大物，根本不是我们小老百姓能够插手的。”

“大姨娘，我打断一下，你还记得告诉你的人是谁吗？”

方慧喝了一口茶水，想了一会，不确定地说道：“是一个女人，叫权…权什么呢？哎，记不得了。”

“因为这个姓太稀少，才有一点印象。”

秦凡点点头，示意方慧继续说。

“为此，我劝过小妹，可小妹也是非他不嫁，我最终被他们的真诚感动，就支持了他们。”

“但是，我知道，你妈妈肯定会受不少委屈，只是她从来不告诉我。”

“后来你出生后，事情有了转机，姜家也接受了她，算是苦尽甘来。”

“你三岁时，一家人回乡省亲，本来我们要同路的，后来因事没有成行。”

“可没几天，我接到你父亲电话，他住进京城的医院，当时他还瘸着腿，打着绷带。”

“他哭着告诉我，你们出事啦，连人都找不到，我当时就懵了。”

“问他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他只说半路遇到劫匪，混乱中和你们走散了。”

“我打你父亲，甚至抓伤他，因为他向我保证过，要好好保护你们母子。”

“后来，你父亲几次找到我，要我原谅他，他说一定找到你们。”

“我发誓不和他往来，除非你们母子回来。”

“没几天，我就接到鞍中镇民政部门打来的电话，才知道家中发生大火的事。”

“我匆忙和健伯赶回去，见到的只是一家人的坟墓。”

说到这里，方慧压抑不住情绪，忍不住哭起来。

“凡儿，你姨娘短短时间遭逢大变，先是你和小妹失踪，生死不知，接着一家人又葬生火海。”

“她在那年，大病一场，差点没挺过来。”

姨丈吴健伯补充道。

秦凡心知，大姨娘他们都是文人，肯定不知道其中是另有隐情，他也不打算戳穿。

方慧擦了擦眼泪，稳定情绪后又继续回忆。

“后来我恢复过来，也四处找你们，一直找不到，又一个十年，我才给你和小妹建了衣冠冢。”

“你父亲这些年，一直没有婚嫁，同样在不遗余力地找你们。”

“渐渐的，我对他的恨也消失了，只是没有往来。”

“直到我们再次回到临海，一边旅游一边准备回乡祭奠。”

“结果你姨丈不幸摔倒，不能使用麻醉剂，医院请你过来进行针灸麻醉。”

“我才第一次见到你，虽然你改姓秦，可名字带个凡字，这是我和你妈妈给你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