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珂取出战术包中的手电筒四处照了照。
这山洞中虽是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却也能看出已经很久未有人出没,地上全是凌乱的木头石块,应当是从瀑布中冲刷进来的。
她拿出兵工铲,忍着腿伤一瘸一拐地走进去,将周围都清理了一圈,不管有没有毒虫,小心为上。
顾砚从高处坠落,是不能随意扛起就走的。
“要怎么把他弄进去呢……”
她想了想,将绳索捆缚在毯子两角,做了一个简易的拖床。
她拽住绳子便想将毯子拉进去,可是这双手在方才打斗时受了伤,现在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都是那个该死山匪头子!待姐姐出去,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她咬牙切齿地骂了两句,也只得将绳索套在两侧肩膀上,拼命往前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人也才堪堪被她拖了不到半米。
“我说顾砚啊,是时候减减肥了,太沉了!”
脚腕钻心般的剧痛,她口中一边嘟嘟囔囔,一边给自己加油鼓劲。
“一二、一二!”
她能行的!
又往前走了一米,江宁珂气喘吁吁地擦了擦滚落到眼皮的汗珠子,只觉得肩胛骨快要被绳索勒断了,疼得龇牙咧嘴。
精神不过是恍惚了一瞬,她脚下就踩到了一块碎石,再次扑了个狗啃泥。
咸咸的汗珠浸入眼睫,又酸又涩,她突然就伸手狠狠锤打了两下地面。
“唔……”
身后的拖床也被她带歪了,顾砚发出了一句闷哼。
这让本是有些丧气的她立即打起精神,顾不得膝上的痛意,急急扑了过去:“顾砚,顾砚?你醒了吗?你怎么样啊?”
手电光下,面前的男子依旧了无生气,双眼紧闭,并无苏醒的迹象。
江宁珂心头不知是失望还是难过,鼻端微微发酸,只轻声道:“你快醒醒吧!”
伸手探了探他的颈动脉,尚且还算有力,看来只是昏迷中的呓语。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重新将绳索套上肩膀,咬牙一步一步向前挪,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她才终于将人挪进了洞里。
一把扔下勒在肩头的绳索,她靠着山壁狠狠喘了几口粗气。
当真是累死她了!
不敢歇太久,因外头隔着一层瀑布,山洞里头虽然没有积水,却也阴湿得很。
如今最重要的是生起火堆,保持身体的热量,否则以他俩目前这状态,只怕今夜凶险。
洞里倒是有木头,只是……她伸手摸了摸,眉头深深皱起,都是湿的,根本生不起火。
幸好她喜欢囤货,之前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空间里倒是被她塞了不少有的没的东西。
她先围着四周撒了一圈草木灰来防虫,再取出木头与打火机开始生火。
山洞中慢慢摇曳起微弱的火光,江宁珂又走回顾砚身边。他的身上不知还有没有伤口,方才匆匆忙忙也只顾得上先给最凶险的后脑包扎。
江宁珂拿出剪刀,眼睛一闭,索性将贴在他身上湿衣给剪了,反正她空间里有老爸的衣服,一会先将就着穿吧!
将衣服剥开,她快速扫了一眼伤势,幸好只有一些擦伤,只是之前胸口处刚长好的新肉又有一些红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