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寻常,我们掌柜几乎每天都到店里来转一转。客官你等个一时半刻,兴许就能遇上。不过这些日子,我们掌柜的忙着并购其他店铺。有些日子没到柜上来转悠了。”伙计道。
白衣道士拿起桌上的药包,转身离开了柜台。伙计则连忙找人代了他的班。
“队长,刚才有个白衣道士。对,就是刚出门的那个,一直打听掌柜的,还打听紫微观的世外高人的传说,您看……”一转眼那个伙计已经在未羊队长那里报告情况了。
“马上通知严掌柜,又有鱼儿咬勾了,‘胖的’计划要不要继续?”未羊队长道。
“我马上就去!”伙计拿起桌上新的密语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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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朝没有朝廷法定的休沐日,所以一般做工的都是本地人。一年到头,可能只有新年,上元,中元,下元等寥寥几个节日可以早点回家,其余日子都得照常点卯。
茅安在大魏朝没有家人,他的左膀右臂也多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家伙。倒是不收大药房的伙计中多是拖家带口的。所以,惠阳港新年的氛围渐浓,却没有感染到茅安。现在,他正在祁隆小酒馆喝着浊酒,无聊地数着泗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谁让这辈子记性好呢。
“我乃人间一凡夫”
“此半生,如走卒”
“亦未曾,止过步”
“向阳生,努力行”
“无成败,非英雄”
“尘满面,心如故”
一个喝多了老酒的醉鬼吟唱道。
“这不是,当初紫微观罗道长的词吗?”祁隆小酒馆中一个耳朵尖的酒友听出了醉鬼的唱词的来历。
“不愧是紫微观的世外高人,这词我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听着心里舒服。”另一个酒友没话找话道。
茅安喝得也差不多了,起身去柜台上结账,心里笑道:“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个虚构的罗道长呢。”
“你个老醉鬼!让你喝,让你喝!怎么不喝死你呢!家里为了年节都忙着祭祀呢,你到是好,一个人偷闲出来喝酒……喝让你喝,最好喝醉了一头死在这泗河里,省得我心烦!”一个年纪不大的妇人一手拎住了吟唱醉鬼的耳朵道。
“你们几个,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婆管教自家男人啊?什么七出八出的,我男人都没意见,你们看什么看。”那妇人年纪不大倒是声量不小,一手叉腰一手叫骂颇有点悍妇的雏形。
“哈哈哈……”周围已经有好事者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那妇人毕竟还是没有到悍妇的火候,被一群喝酒的男人一笑,便漏了怯,不再叫嚷。只是揪住吟唱醉鬼的耳朵往家里走。一边走一边抱怨:“要不是明天要去走亲戚,我现在就把你的耳朵给揪下来喂狗。还什么‘尘满面,心如故’。感情你心不在家里呢?说!你心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