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沃大夫做的这么样啊?”鲁侯午客气的问了一句,闵沃也识趣的将自己在四邑的工作如实汇报。
他本就是在鲁国棠邑闵子马手下进行了多项改革,对春秋的基层民生了解的很,做起事来驾轻就熟。
鲁侯午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闵沃的话,点了点头应付了事之后才说道:
“齐国将乱,你有没有办法能让我们趁机占点便宜?”
鲁侯午去年和闵沃在莒国折腾大半年,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可言,闵沃听着鲁侯午的话却是苦笑一声:“君侯难道想伐丧?”
“不伐丧”是春秋的基本贵族礼仪,闵沃这话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让鲁国攻齐。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表兄弟被乱臣贼子所弑杀!”鲁侯午这话说的是相当意正言辞,不过瞟这闵沃的眼神却是破坏了他的大义凛然。
闵沃抖了抖肩膀:“齐国公族自然是不会让那乱臣贼子上位,到时候继位的还是您的表兄弟啊!”
眼见闵沃这反对鲁国攻齐的决心这么大,鲁侯午也不由得有些气馁:
“那么你觉得我们应该这么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时刻?”
“这就千载难逢了?”闵沃心说:“要是之后面对田氏代齐那你不得说是亿万载难逢了?”
这是心里话,闵沃当然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只是有些勉强的说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恢复生产,去年大水加上连年征战导致的饥荒……”闵沃话说到一半就见着鲁侯午有些不悦就没有说话了。
到底还是太年轻。
闵沃在心中感慨这位做了二十五年的鲁侯,可到底还是不到三十岁,建功立业的想法还是热切。
堵不如疏。
闵沃斟酌了一下这才说道:“不过除恶务尽,可以尝试一次性彻底解决掉三邾这个心腹大患。”
为了应付鲁侯午,闵沃昧着良心把三邾提高到了“心腹大患”这个高度。
闵沃的话简单,但是鲁侯午却是来了兴致:“仔细说说。”
“去年夷仪联军君侯没有去,可以说是已经在对抗齐国,但是今年晋国要是再次召集联军,君侯完全没有理由不去。所以君侯这一次挑选的目标不能太大,不能像是莒国那样大城积年之战。”
在鲁侯午反应的这段时间,闵沃也是想好了腹稿,先是给鲁侯午画了一个大饼稳住情绪,接着才是慢慢来说:
“三邾虽小,可为鲁国附庸却受齐桓公之情得子爵之位,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把我鲁国放在眼里,前年三桓伐邾收获不小,可到底无法除恶务尽,为今之计只要要将三邾彻底变成大夫之国!”
鲁侯午一听这话也是明白闵沃别管说了多少,但是说到底就是老太太挑柿子——见软的捏一个。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满足鲁侯午自己的好战欲望!
闵沃这是在应付自己!鲁侯午也不傻,很快就是反应过来,他的感性也退却了,理智重新占领了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