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三人坐在房间里一起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盼儿,你是知道我的家底的,这些年虽然有些积蓄,但也不多,凑来凑去也只有几十两银子。”
赵盼儿回道:“没事的三娘,茶铺盘了二百两银子,我还变卖了一些田产,加上以前的积蓄,差不多有近千两。
到时候,我还要找那欧阳旭讨回银子,至少也有几百两,应该是足够经营茶铺了。”
许长安笑了笑道:“够肯定是够的,只不过规模小了一点,而且不一定能找到好的口岸。”
赵盼儿回道:“没事,咱们初到京都,慢慢打拼就是。当年,我刚经营赵氏茶铺时,一开始还不是没有生意。”
“嗯,慢慢来吧,不急。”
过了一会,赵盼儿忍不住道:“长安,我还是想先去找那欧阳旭,先把这件事解决了,要不然心里总有个疙瘩。”
“行,明天我先去打听一下他的居处,然后我们一起过去找他。”
“好!”
打听好欧阳旭的居处之后,许长安便带着赵盼儿、三娘一起找上门去。
这时候,欧阳旭虽然已是官身,但尚未正式册封官职,不出意外的话,前三甲都是要入翰林院的。
一入翰林,以后必然是平步青云。
目前的居处只是暂时的居处,待封了官职自然就有官邸了。
门一开,德叔一见竟然是许长安、赵盼儿、三娘,不由脸色惊变,急急忙忙想要将门关上。
因为他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在钱塘时,他可是被三娘难揍得鼻青脸肿,至今心有余季。
“怎么?不敢见人?”
许长安抬腿顶住门,冲着德叔讥讽地说了一句。
“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三娘故意大声道:“你个狗奴才滚开,叫欧阳旭这个狠心狗肺的东西出来!”
“我的亲娘,你小声一些……”德叔吓到了,赶紧冲着三娘作揖。
“小声?老娘就喜欢大声,既然敢做,还怕让人听到?”
“德叔,怎么回事?”
欧阳旭正在屋子里看书,听到动静不由走了出来。
结果一见赵盼儿,不由愣在当场。
随之又一脸惊喜地迎上前来:“盼儿,你怎么来了……”
赵盼儿冷冷道:“妾身为何而来,难道欧阳公子心里不是最清楚么?”
“盼儿,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一定是德叔没有把话讲清楚……”
“好,那你现在当着面把话讲清楚。”
“盼儿,是这样,我有苦衷,那高观察是朝中高官,万万得罪不起,而且又是贤妃娘娘赐婚。
所以,我也只能被迫答应下来,等娶了高家小姐过门之后,再找个机会娶你过门。”
一听此话,三娘更是愤怒:“无耻!你与盼儿有婚约在先,就算你想娶高家小姐,那也是先娶咱们家盼儿为正房,那高家小姐为妾。”
德叔忍不住道:“人高家小姐可是千金大小姐……”
“啪!”许长安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狗奴才,奴性不改,让你说话了吗?”
“你……”德叔气得一脸涨红。
欧阳旭似乎终于发现了许长安一般,皱了皱眉问:“不知这位兄台是……”
许长安大步上前,将赵盼儿搂到怀中,随之回道:“听好了,在下许长安,如今是盼儿的未婚夫。”
这个动作以及说出来的话,令得三娘与赵盼儿完全愣住了。
虽然二人已经有了默契,而且私下里也有一些亲昵的动作,但,尚未谈婚论嫁。
所以,赵盼儿一时间有些愣神,三娘同样也是。
不过,赵盼儿却没有挣扎,也没有否认,因为她内心里早已将许长安视为自己的爱郎。
欧阳旭同样也愣了一会,随之妒火熊熊:“好,很好,盼儿,德叔回来说你有了别的男人,一开始我还不信,以为只是普通的茶客。
没想到,没想到……你终究还是……还是……”
没等这家伙说出更难听的话,许长安冷冷道:“欧阳旭,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充愣,当初要不是盼儿救了你,给你购置田产,你哪来的今天?
今日来,盼儿是要找你算清旧帐,她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银子,还付出了不少心血。
不多说了,五百两黄金,三日内凑齐,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欧阳旭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在敲诈?”
毕竟,五百两黄金可不是小数,别说他拿不出来,就算有,也是万万舍不得的。
“敲诈?如果你认为是敲诈,大可以去告官,让官府来断个公道,如若官府认为在下敲诈,那在下认罚。”
“你……”
欧阳旭哪敢去告官?
一来,他本就理亏,二来,如果这事传到高家,甚至是传到皇上耳朵里,说不定他的名声就全毁了。
名声一毁,还谈何前程?
“还有一件事比这件事更严重……”
许长安松开手,走到欧阳旭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总之,欧阳旭吓得一头冷汗,面如死灰。
“好了,盼儿,三娘,咱们走。”
“这就走了?”三娘一脸惊讶。
“嗯,欧阳公子已经意识到了错误,他知道该怎么办,对吧?”
“是……是的……”
欧阳旭有气无力应了一声。
一离开院子,三娘便好奇地问:“许公子,你到底对那家伙说了些什么?他吓成那般模样?”
“回去再说。”
回到客栈,许长安方才道明缘由。
原来,还是因为那幅《夜宴图。
这件事欧阳旭其实是不知道的。赵盼儿将那幅画送给他,而他到京城时,为了讨好老师,已经将那幅画当作礼物送给了他的老师。
说是老师,其实都是捡现成的。
这也是自古沿袭而下的一个规矩,不少考生到了京城之后,都会拜入一些官员的门下,以便提前给自己铺路。
而那些官员也乐得广招门生,利用打造自己的关系网。
对于双方来说,这都是有利的。
而许长安故意对欧阳旭讲了夜宴图的秘密,这小子自然吓傻了。
虽然画不是他的,是赵盼儿送的,但一旦有人查到线索,他同样脱不了干系。
到时候别说平步青云,说不定还会被人悄然灭口。
听完后,三娘不由一脸担忧:“可是,那欧阳旭万一以此威胁盼儿怎么办?毕竟那幅画是盼儿给他的。”
许长安笑了笑:“放心,他哪敢?他现在恨不能立即取回画,然后远离京城。毕竟前程对他来说很重要,但性命很重要。
就算他威胁盼儿,又有什么用?一旦消息走漏,他一样没活路。”
“可……可这……盼儿终究还是有危险。”
“放心,就算真有人找上门,盼儿也可以说她不知情,那幅画是我送给她的。”
一听此话,盼儿急道:“啊?那……那你又怎么办?”
许长安一脸自信道:“我自有对策,你们不必担心。总之,有我在,保你们平安无事。”
过了几日,许长安将赵盼儿与三娘带到一处临街的院落。
院子大约占地七八亩,前院、中庭、后院、花园等大小院落十余个,环境相当不错,一看就是富贵之家,而且懂得享受生活,整个院落布置得相当雅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