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朝会。
文武百官,朝廷公卿,分列两侧。
满朝文武,衣服层层分明。
从上至下,紫色、绯色、绿色。
李承鄞身为大唐秦王,位列左侧文臣之首,与丞相长孙常并立。
不过,两人虽然同为紫色朝服,比之长孙常已然衰老,肩膀微垮。
一身紫色华丽繁复紫袍的李承鄞,更显气宇轩昂。
紫色绫罗,朝服上绣有祥瑞团花暗纹,四爪蟒蛇张牙舞爪。
蟒蛇本无爪,但是秦王袍服因为不能绣以金龙,故以有爪蟒蛇替代。
玉带钩勾勒出其劲瘦有力的腰腹,脚下踩着一双乌皮六合靴。
李琳颖还未驾到时,文武百官都在打量着这位转变极大的秦王。
“秦”这个称号颇为微妙,因为先祖皇帝,曾经为秦王。
故先帝在位时,甚至没有封立秦王。
只是,当今陛下登基之时,宗室子弟之血,几乎铺满了皇宫的阶梯。
为了安抚人心,故当时陆尘提议封胆小懦弱,没有威胁的李承鄞为秦王。
谁能料到,昔年瘦瘦小小的小少年,会长成今日这般模样?
李承鄞仅仅站在那里,文武百官都能感受到对方久居上位的威势。
右侧的薛原均不着痕迹地扫过目不斜视的李承鄞,眸色深邃,眼底翻涌的情绪被他压下。
“陛下驾到!”
李琳颖一身金色龙袍,不疾不徐地走入,登上帝阶,转身在龙椅上落座。
蒋静婉站在李琳颖右前方,高声道:“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事启奏!”
一位又一位官员出列,奏事,或被李琳颖直接下决定,或文武百官争吵得面红耳赤,又或是按下不提。
朝会进入尾声后,蒋静婉正欲让众人退朝。
李承鄞快她一步站出,“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李琳颖眯了眯眼,“准奏。”
听见李琳颖允许的声音,李承鄞反而面露迟疑。
很快,他便低头道:“启禀陛下,昨日臣的亲兵来京时,在胜州看见了一位小少年。”
小少年?
李琳颖柳眉蹙起,面色已经有些不悦,“秦王提起一个小少年是何故?”
文武百官的视线都聚焦在李承鄞身上。
他们本以为李承鄞会朝陛下发难。
李承鄞如今的变化,令他们不得不考虑,对方是不是生出了野心。
谁知,李承鄞却提起了一个小少年?
难不成,这个小少年有什么独特之处?
李承鄞犹豫道:“陛下,他与先太子的长相,极为相像。”
“怎么可能!”
李承鄞话音刚刚落下,李琳颖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死死瞪着李承鄞。
“嫡皇孙明明在多年前已经丧命,秦王何故在朝堂上胡言乱语!”
她看着李承鄞,厉声呵斥:“秦王今日究竟是何居心!”
李承鄞的话令满朝文武震惊,而座上女帝的失态,亦令朝臣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