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他崔廷衍行事快,她李宴行事难道就不快。
挟持着世子爷最疼爱的内卫,李宴立在世子爷身前。
一时,无数暗卫转过方向,将崔廷衍围了个水泄不通,护着他在身后。
两方人各自鼎力,这才有了谈判的筹码。
崔廷衍拨开了拥堵的内卫,露出一整张脸。
冷峻的面上容颜天显,语气冰寒。
“今日进了我的大宴,你还想逃?这贱卫平日话最多,死了正好,你快快了结了他,死一个不够,世子爷我还有十个内卫送上,你还愣着干什么,留着他过大年,何不如尽快动手?”
李宴惊。
给金樽洗脑:“不是吧,枉你平日世子爷长世子爷短,也不过是个贱卫啊,这种主子留着干什么,你气不气,你恼不恼?”
金樽抱着手中世子爷方方还夸的景盆,眼泪水哗的就流了一滴。
“气”很气!
“莫要生气,莫要恼怒,我现下给你机会,你替我了结了他,往后跟着我混,我保你衣食无忧。”
冷脸的对月握着长刀,气得发抖。
“你莫要胡言乱语,金樽,你有没有脑子,世子爷平日待你如何,你心里没数吗,别被这妖女洗了脑子。”
金樽望着他,倏地大吼一声:“我早就看出来了!世子爷就是不喜欢我,他只想着给你找娘子,从没想过我,我也喜欢府里的阿碧,凭什么他只让阿碧伺候你!”
两人还吵起来了。
崔廷衍面色铁青:“住嘴,还嫌不够丢人!”
那方流着眼泪的金樽倒真是委屈的极,还朝他哼冷气。
崔廷衍暗火丛生,当即便下令:“众卫听令,眼前人一并拿下,不用顾忌这蠢货的死活。”
诸多暗卫又要一窝蜂涌上,对月举高长刀。
“慢!”
这妖女简直是拿住了他的命脉。
转身,他朝世子爷作揖:“世子爷,金樽脑子不好,你留他一条命,就让我暂替他,我替他做人质。”
他行事磊落,又与李宴道:“你放了他,让你那女侍卫刀挟于我,金樽他痴傻,什么也不知情,与此事无关。”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值得崔廷衍花这样的心思抓她。
她松了松劲,有意放金樽离去,不想,这傻小子竟然毫无察觉,还怒吼。
“我痴傻?你他娘的才痴傻,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就是上柱国的案子吗,不就是那夜李姑娘的侍从恰好路过客栈,世子爷的密卷丢了吗,不就是怀疑李姑娘也是上柱国一案的参与者,怕她走漏风声吗。
世子爷,你要真怀疑人家,你查她就是了,结果什么也没查出来,就想随便捏个罪名白擒人家,你当李姑娘是傻子啊,她真想密调上柱国一案,何必派个这般显眼的女侍从与我等交手,还尽在世子爷眼皮底下晃悠。
那夜里,与对月交手的人是她没错,但从世子爷屋顶上飘过的,不是她。
这事我原本不想说,那夜里,我与屋顶上掉下来的那人交过手,追了上去,没打过,抱着他的小腿,咬了一块印记咬了一嘴毛,他那毛发极其旺盛,应当是个胡人。”
一时间,素来傻不愣登的金樽说出这些话来,李宴都要怀疑下他话里的真实性。
事涉上柱国。
那不就是即将轰动全国、震慑朝野的粮草惊天一案。
本来真与她无关,现下叫她听见,崔廷衍会不会真的灭她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