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立马拍胸脯保证,“放心,这里有用的都是大补之药,有几味药还是我从哥那里给偷出来。”
月闲还想再劝,却见江源致已经从他身后绕出,接过沈笙手里的大药丸,像啃馒头一样,吃了下去。
“阿致,有没有感觉到哪里难受?”
沈笙给江源致顺了顺胸口。
江源致打了一个饱嗝。
“我觉得除了有点噎人之外,没有什么感觉。”
沈笙听了,表示极大的欣慰。大力拍了拍的沈笙的肩膀,差点把沈笙刚吃下的药丸又给拍了出来。
“毕竟是我师姐的儿子,不可能吃个丹药就这么容易嗝屁了。”
说虽如此,可沈笙到底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吃过晚膳,沈笙又留江源致好一会儿,才放他回自己的住所。
谁知,他洗漱完毕,躺在榻上之后,忽然就听到偏房里传来一声惨叫。
沈笙一惊,鞋也顾不得穿了,直接跳下床往江源致住的房间奔去。
推开门,沈笙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屋子里的桌椅早就被江源致撞得东倒西歪,地上到处都是被打碎的瓷片。江源身上穿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听到开门的动静,往门口看去,正好沈笙四目相对。
见他眼里赤红的狠戾,沈笙吓了一跳。待他再要看仔细些时,江源致已经闭上双眼,抱着头不停在地上打滚。身子被地上的瓷片割成了无数个小伤口,正往外渗着血。
沈笙也顾不得许多,踩着地上的瓷片,将挣扎不止的沈笙从地上捞了起来。手刚碰到江源致的身体,立时便感觉像是抱了一个火炉。
江源致身体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被沈笙按在床上绑起来之后,还在兀自挣扎。
沈笙早就大汗淋漓,这小子浑身上下看起来没几两肉,怎么那么大的力气。
待江源致挣扎的力度小一点之后,这才摸向他的脉门。
他于医道一事虽大不精通,可也从江源致的脉门摸出,此时江源致的身体里,有一股蛮力在胡乱冲撞,明显是想要打通他身上阻塞的经脉。若此时没有人及时引导这股力量,凭任这股力量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拉撞,到时候就算勉强打通了经脉,经脉早也就被这股力量给搅得满身伤痕。
思及此,沈笙也顾不得什么。当即解开江源致的衣衫,将已经湿透的衣衫褪下时,他眼角隐约瞧见他腹部好像有一个巨大的伤疤。待他要细看之时,见江源致小腹紧致,肌肤光滑白晰,哪里有什么伤口。
莫非是自己看错了。
就在沈笙欲将手放到江源致的小腹,试图引导那股横冲直撞的蛮力时,手下一空,原本泛着细瓷光泽的皮肢,变成了一排排细密的紧实的鳞片。
床上那个七八岁的孩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成人手臂大小的小金龙。
龙眼微抬,瞧了瞧沈笙。脖子上湿溻溻鬃毛落在床单上,两根龙须也有气无力地垂在脑袋两边,那模样看起来,万分可怜。一声低沉的龙吟,从龙嘴里泄了出来。
要死了,没有想到江源致这节骨眼上还是没能熬过,现了原身。
原本要覆在他小腹的手,一时间便没了分寸。这让他如何找到这小子的丹田?沈笙忽然想起,龙的身上应该是有肚脐眼的吧,那小腹也约摸着是在肚脐往下二三寸的地方。
手往下按去的时候,沈笙无意间瞟见那条小金龙下腹有几处翻开的鳞片,心道莫不是鳞族的的构造和我们羽族的不一样,可别是有什么虫子寄生在身上,手便往欲往下探去。
那条小金龙似是察觉到什么,微微掀开沉重的眼皮,见到沈笙的动作,惊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尾巴一扫打在了沈笙的手背上,卷着尾巴盘成一团。
沈笙只以为是江源致记恨自己给他吃了那个丹药,又把他的身子翻了过来。
这时,那条小金龙再也使不出劲儿,再抽沈笙一尾巴了。龙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帐顶,任凭沈笙将他的尾巴展开,将手覆了上去。心里盘算着,若是他哪日恢复了修为,一定要让这个小鸡崽子尝尝他今日的苦楚,先把他的毛给扒光,然后再一口咬断他的脖子,最后再将他生吞活剥了下去。
好在,意料之时的触感并没有传来,沈笙手快要贴上去时,生生给止住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闭目待死的小金龙。以前常听闻,龙性本淫,他还以为是各个家族嫉妒,才特意编排的。现在看来,古人诚不欺我。
那几片掀开的鳞片里面,盘着一条粉红色的小虫,虽不甚大,却要是与这具成人手臂粗细的身条相比,仍旧显得有些不合比例。
且头部有分叉的趋势。传说,随着年龄的增长,分叉的趋势也越发明显,一根用来工作,一根用来休息。
沈笙的手又向上挪了一些位置,终于找到真正的小腹。往他的腹部输送灵力,尝试用自己的灵力,引导那股横冲直撞的力量。
待沈笙避开小金龙的额角摸到额头,察觉到小金龙身体的温度恢复正常之后,沈笙才慢慢停下。
他在床前等了一回儿,见那小金龙仍一动不动闭目等死的状态,仍旧没有变成人身打算,只以为他是害羞。正欲起身离开之时,突然发现龙嘴一张一闭,才发现那条小金龙不知何时已经昏睡过去,待他凑近耳朵,便听到。
“阿惜。”
这个名字,沈笙觉得甚是耳熟,好像是在哪里听人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