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拥挤,推搡之中,薛琬的手不心打到了陈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侯月如很为自己的急智得意,她的目光微笑着注视着薛琬,满满都是挑衅。
薛琬的面容平静如水,毫无涟漪。
她甚至都不曾否认,“回国公爷的话,女当时觉得栈踏不稳,整个人确实有过剧烈的晃动,我方才也说过,若不是恰好抱住了旁边的垂柳,恐怕我也要摔下去。所以,若是我挣扎之间不心碰到了陈王,那也是可能的。”
“不过”薛琬话锋一转,“我的手碰到了陈王,并不是陈王殿下摔入水中的因。还请国公爷明察。”
镇国公也是老江湖,听了女儿的话,隐约便察觉到了女儿与这薛七姐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但陈王落水并非事,他还是十分耐心认真的。
如今听到薛琬的说辞,他不由点点头,“确实,那栈踏晃动地有些不对劲。造成栈踏晃动的原因,才是陈王殿下落水的主因。你说得很对。”
不愧是薛三傻子的女儿,思路就是清楚!
镇国公想了想,又问道,“那你说说,你对此事有什么法?”
薛琬抿了抿唇,“陈王殿下好似十分怕水,但他却出现在了侯三公子马上就要试航的穿上。”
她顿了顿,“我听到殿下说,有个童跟他说,这条船不会下水,他才好奇上船歇息的。国公爷,您听着此中是否有些蹊跷?”
侯三公子印证了薛琬的话,他竭力点头,“对对对,陈王的话我们都听到了。”
他忙拍了拍李舒泽的肩膀,“泽弟,你也听到了对吗?”
李舒泽点点头,“正是。但当时我没有多想。”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萧然忽然开口,“国公爷,在下也觉得,陈王落水一事并非偶尔,倒好像是有人精心准备好的一个局。”
他漆黑的眼眸不经意地在侯月如身上扫过,悄无声息,却又不可漠视。
“有人诱使陈王上了船,原本就是存下了让陈王落水的心思。但陈王在船上时,因为一直拉着侯三公子,所以并没有如那人所想掉下湖中。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所以才会在栈踏上动手脚。”
虽然他不喜欢陈王,莫名对他有一种厌恶之感。
但,既然侯月如卯足了劲想要让薛琬入套,他倒是要好好地为陈王殿下查个水落石出了。
镇国公立刻说道,“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个童找出来!”
这时,里间休息的陈王扶着脑袋抓着墙出来,“镇国公,我我好多了。”
镇国公立刻上前扶了陈王入座,“殿下还记得那个童的模样吗?”
陈王落水之后,状态很差,年幼时的那些阴影全部都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此时,脸色都是苍白的。
直到听到外间镇国公追查令他落水的元凶时,他才稍微醒转过来一些。
回过神来的陈王,胸中怒火中烧,发誓要将害他的人揪出来。
至于谁害了他。
比起一头雾水的镇国公来,陈王还是有点门道的。
首先,此人必须知道他怕水,也就是说,知道他年幼时曾经受到过的遭遇。
这就缩了很大的范围。
知道他怕水的人不会很多,左右也不过是那些皇兄皇弟们,像寻常的人哪里知道这些皇室秘辛?
至于要害他的动机,也太简单不过了。
他满十八岁了,已经开府,最近各种活动中还都满活跃的,父皇过问他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李丞相也给他抛出了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