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nb;&nb;&nb;若是不能满足这些要求,李寡妇笑着对侯夫人说,“那我就将事体嚷开了,再去死。”
&nb;&nb;&nb;&nb;李寡妇照看兰花的手艺一流,她若是去死了,兰园该怎么办?眼看着还有不久,就能将伺候好的兰草去卖个好价钱了,侯夫人自然不能让她死。
&nb;&nb;&nb;&nb;可是若要一桩桩一件件地答应,也实在是太困难了些。
&nb;&nb;&nb;&nb;侯夫人心里不舒服,自然就头疼。
&nb;&nb;&nb;&nb;若不是还需要李寡妇替她赚银子,像这种刁钻的妇人,她真该赐她死。
&nb;&nb;&nb;&nb;心里烦恼着这件事,侯夫人便连镇国公府都不想去了,再加上永安伯府都事还没有彻底过去,薛琬退婚一事仍然是皇城热议的八卦,侯夫人也担忧去了之后会被人追问笑话。
&nb;&nb;&nb;&nb;这样想着,索性就装病不去了。
&nb;&nb;&nb;&nb;没法出门,确实有些可惜,但薛琬倒觉得还好。
&nb;&nb;&nb;&nb;反正镇国公府是个挺无趣的地方,像这样的生辰宴会,更是被拘得紧紧的,去了也不过是当扯线的木偶,没意思。
&nb;&nb;&nb;&nb;还不如在家歇个午觉,闲来无事琢磨琢磨生钱的法门。
&nb;&nb;&nb;&nb;但薛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nb;&nb;&nb;&nb;她也没有和大嬷嬷废话,只是哼了一声说道,“我去找爹爹说理去!”
&nb;&nb;&nb;&nb;话音刚落,侯夫人的房里便响起了花瓶碎落的声音。
&nb;&nb;&nb;&nb;不多时,侯夫人铁青着脸站在门口,“你要找你爹爹去说什么理?是我这个嫡母哪里亏待了你吗?难道我就必须得是个铁人连头疼脑热都不许有了?”
&nb;&nb;&nb;&nb;她眼睛瞪了出来,表情狰狞,“好,你去找你的好爹爹去说理去,就说我不配当你的嫡母,让他休了我吧!”
&nb;&nb;&nb;&nb;薛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时惊怕,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nb;&nb;&nb;&nb;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
&nb;&nb;&nb;&nb;平日里侯夫人虽然不喜欢她们母女,但为了贤良不妒的名声,至少表面上还是过得去的。
&nb;&nb;&nb;&nb;可今日,却如此凶神恶煞,似乎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就连三房的堂妹在跟前也不顾忌,就这么凶她,简直太可怕了。
&nb;&nb;&nb;&nb;薛脚步踉跄,掩面跑了。
&nb;&nb;&nb;&nb;薛琬觉得挺尴尬,便也想悄无声息地消失。
&nb;&nb;&nb;&nb;没想到侯夫人却说道,“你若是想找你的祖母告状,也尽管去。我今日,什么名声都不要了!去啊,去啊,我等着!”
&nb;&nb;&nb;&nb;薛琬笑笑,“大伯母言重了。”
&nb;&nb;&nb;&nb;她顿了顿,“人非木石,岂能永不生病?就算是草木,也难免有枯黄虫咬的时候。大伯母为了家里的事殚精竭虑,身体受了损伤,自当要好好休息才是。”
&nb;&nb;&nb;&nb;侯夫人听闻这话,理智也稍微找了一些回来,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nb;&nb;&nb;&nb;她叹口气说,“你母亲福薄,有这么个贴心的女儿,居然舍得那么早就撒手人寰。唉!”
&nb;&nb;&nb;&nb;摆了摆手,又说道,“我这精神,是没法去镇国公府了,倒叫你白打扮了一回。回去歇息吧,下次若是再有这样的机会,一定带上你。”
&nb;&nb;&nb;&nb;薛琬轻轻福了一身,“那侄女就告退了。”
&nb;&nb;&nb;&nb;她的背影刚刚离开,侯夫人的目光便忽然深邃了起来,“昨夜,确实看到七小姐去了兰园?”
&nb;&nb;&nb;&nb;大嬷嬷身后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战战兢兢地回答,“是,确实是七小姐没错。”
&nb;&nb;&nb;&nb;侯夫人咬了咬牙,“连三房这个小丫头也要和我作对!真是岂有此理!”
&nb;&nb;&nb;&nb;她眼神闪过狠戾,“派人去请舅夫人进来一趟,我有话要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