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这个贱人!”
韩蕙娘一听这话,顿时暴怒,像一头暴怒的母狮子,操着手冲上前来就拽住眼前这个故作姿态楚楚可怜的几乎要她呕吐的女人。
“小贱人!你这个小贱人!!”她一边骂着,一边去揪她的发髻。
“哎呦!哎呦!”宋若栖护不住自己,便掐着嗓子大声哭起来。
“蕙娘,够了!”
韩鸿照也不说话,只冷眼看着她们二人。
这时,屏风后面传来一声低低的呵斥声。
李怀睿从屏风后面踉跄着走出来,他快步上前来,握住韩蕙娘的手腕,对她摇头:“放手,蕙娘。”
他的眼神依旧是那么平静,平静的韩蕙娘几乎不敢置信,为什么,受到这样残忍的伤害他都能如此泰然的应对
“阿栖。”
李怀睿还是拿开了韩蕙娘的手,对着宋若栖伸出一只手来,说:“你快起来,这儿地凉,对身子不好。”
他想扶起她来,宋若栖却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躲开,哀求道:“求殿下绕过奴婢罢!”
“殿下,我才是你的妻子啊!”韩蕙娘睁着一双眼睛,任凭满脸泪水横在腮边,指着宋若栖哭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袒护她?你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李怀睿低头凝视着眼前的心上人。
她蜷缩着身子,发钗垂落在半臂的结樱带上,抖着身子着跪在他的面前,跪得却不是自己。
“求祖母放过她。”
转过身来,李怀睿撩衣的跪下。
东方瑶也闷声跪下来。
“你若能杀了她,”韩鸿照的手指向还在颤抖的宋若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保你东宫之位无忧。”
“请恕儿做不到。”李怀睿说道。
“这样的女人,你何苦如此!”韩鸿照拍着案几,怒道。
“因为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韩鸿照冷笑:“什么是妻子,她可是跪在我面前说你强迫于她。”
“皇后娘娘,奴婢没有”宋若栖怯怯的喊了一句。
“贱婢!住口!还不快把她拉下去!”韩鸿照粗暴的打断宋若栖的话,又指着向李怀睿:“你别求情,这个贱人我绝不留她!”
“不,不,祖母,”李怀睿急着膝行上前几步:“儿不允许你伤害她!”
李怀睿一边慌张的四下看着有没有宦官上来,一边紧张的看着韩鸿照,说道:“祖母,儿从未求过你什么事,只这一件,求祖母成全。”
“你一定要忤逆我吗?莫非你转眼便忘了刚刚在你祖父病榻前说过的话!”皇后气结:“你们一个个皆是如此!”
不错,李怀睿从东宫来到排云殿,看着他咳嗽不止的祖父,纵然心中愤恨,可又怎忍心要他为难?
闭了闭眼睛,李怀睿声音嘶哑地说:“是我强迫的她,是我要为她的父亲平反,是我要欢公主出嫁,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和旁人无关。”
他抬手脱下自己的冠冕,端正的放在面前,深深一拜:“求皇后殿下革去罪臣太子之位,罪臣数次忤逆犯上,僭越无礼,论罪当废!”
东方瑶怔住。
“殿下!殿下你在说什么!”韩蕙娘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李怀睿艰难的的抬起头来,再次重复这一句话:“与旁人无关!”
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的心甘情愿?只要他肯低头认错,什么事都没有,他为什么要这样情深意重对着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