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到年底了。在剧组里不是拍戏就是排戏,好像日子过得特别快。
今天收工后,O姐找了大伙儿。
“大家这两个月都辛苦了,我先谢谢各位的付出。这部戏呢,差不多也快要拍完了,看着你们,尤其是丘为予哈,你们的进步和敬业让我感动。不过我排了排经费呢,那个大结局拍出来啊肯定是不够的,所以我寻思着,这么着吧,我们这剧分成两季,前一季先播,后一季等我筹好资金拍完结局再播。”
四下里窃窃议论起来。
秋期掰着指头在心里盘算:这样的话,那明后天就可以杀青了。
正想着,O姐接着又说:“好,就是这样,散了吧。那个,秋期,你来一下。”
秋期跟着O姐进了休息室,晓文老师也在里面。
“秋期,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你也知道我有个经纪公司,不大,虽说资源不是太多吧,但胜在艺人少啊,捧新人肯定经济啊精力啊都集中些。这段日子,我看着你挺有潜力,想签你。你看怎么样?”
“我还没毕业呢。”秋期从来没想过签公司这种事,一时毫无头绪。
晓文老师笑笑:“没毕业没关系,就当一边学习一边实习了嘛,哈哈。秋期,教了你们几个也快俩月了,相信我的眼光,你绝对是当艺人的料。”
“其实吧……”秋期顿了顿说,“其实我不想当演员,我想做音乐。”说完了,秋期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梁,笑了笑。
“这不冲突啊。”晓文老师不紧不慢地分析着,“你是做艺人,没有框定你做演员,现在的艺人不都是影视歌几栖发展的嘛,这不是问题。”
“……我再想想啊。”
“行,尽快给我答复啊。”O姐叮嘱道。
因为这事,秋期一晚上翻来覆去,心绪不宁。
折腾到半夜,丘为予亮了床头灯,坐起身,问秋期:“秋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
“没事你大半夜不睡觉,像在烙饼一样地翻腾。”丘为予说着打了个哈欠。
“丘为予,我问你啊,如果现在有人要和你签约,你签吗?”
“O姐和晓文老师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
“他们昨天也找过我。”
“你怎么说?”
“被我回了。”
“为什么?签了公司就有资源了,而且O姐又是写书编剧的,原著粉很多。她出的书肯定会让公司内部人拍啊。这资源不是挺好的吗?”
“签了公司就要听公司安排,我不想任人摆布。这部戏结束之后,我会重新找个事情做做,或者继续回去做模特,我没想过进演艺圈。”
“哦……”
“你呢?你怎么想?”
“我也不知道。”秋期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我还有1年毕业,家里本也没有让我做艺人这打算,我爸就等着我毕业了,给我找个安稳的办公室待待。”
“那你自己想做什么呢?”
“我想做音乐,做我自己的摇滚。可我知道,现在这种环境,做歌手不赚钱,这条路更难走。”
“所以你想用演戏来养你的音乐梦?”
“对!我想演戏赚了钱就可以全力以赴做音乐!”秋期激动得眼睛都亮了。
“我觉得可以啊。”丘为予沉吟着,“不过你要留心晓文老师,他提的要求建议你都要好好想一想。”
“他做了什么吗?”秋期一直觉得晓文老师人不错,热情负责。
“这倒没有,只是我的看法。反正进了这个圈子你万事要小心,这里人心太复杂利己。”
“嗯……”秋期陷入沉思。
“好啦,别多想,睡吧。”丘为予拍拍秋期的头,关了灯,躺下睡了。
第二天晚上拍完最后一场夜戏,就可以暂时杀青了。
楼顶天台上,丘为予和秋期各自看着台本,酝酿着情绪。这场戏是景和落感情的转折点,整场都是秋期的哭戏,是一次不小的挑战。戏中落的父亲再婚,落觉得自己失了双亲的爱,在这世上已是伶仃一人。这晚在天台上,他哭倒在景的怀里,景望着泣不成声的落心痛不已,红着眼眶向他保证,会比他父亲更爱他。
“第19集第六场,开拍!”
落喝得酩酊大醉,看着酒席上一团喜气的父亲,他开心又难过。
散席了,景扶起不省人事的落,和落的父亲打了招呼,就要带他回家。
攀着景的肩膀,落口齿不清地反复念着:“去天台,我要去天台……”
“好!”景背起落,一步一步踏上了逼仄的楼梯。
夜深人已静,只听景的脚步声,沉沉的,一声又一声,回荡在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