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埃纳军校没有暑假这个说法,但是升年级的时候会有一个短暂的假期。
拿破仑耸了耸肩:“不怎么办,继续呆在布里埃纳看书。”
“不想回家看看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家在科西嘉,回家路上就要走好久。倒是你,从这里到巴黎只要两天,不准备回去看看?”
安宁提醒拿破仑:“我可不是巴黎人,我家在卡昂,属于诺曼底大区,离巴黎远着呢。”
拿破仑“哦”了一声,忽然笑道:“你老跟我说巴黎的启蒙思想,讲和罗伯斯庇尔啊、丹东啊等人的趣事,我都把你当成老巴黎人了。”
安宁也笑了,他确实在跟拿破仑讲述自己和未来雅各宾派大老们的故事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用上一种老朋友的口吻,彷佛已经认识他们好多年。
然而事实上,他跟各路大老也就认识了几个月而已。
拿破仑又说:“在布里埃纳一年的时间,我最大的不满其实是我没学到什么战争艺术,光学怎么排队了。靠排队不能赢得科西嘉的独立!”
安宁耸了耸肩:“虽然没学到什么战争艺术,但是你学到了数学啊,数学是炮兵运用的基础,炮兵可是能左右战争的东西,甚至可以说火炮是战争之王也不为过。”
拿破仑不以为然的说:“火炮不就是大号的滚地球吗?那能产生多少影响?”
安宁挑了挑眉毛,显然十一岁的拿破仑,还没有意识到炮兵的重要性,完全不是后来那个对火炮的运用了如指掌的炮兵将军。
说起来大部分拿破仑传记都没有提到拿破仑和火炮的相遇,他好像一眨眼就成了那个炮兵少尉,精通火炮的运用,对炮兵情有独钟。
安宁:“我上过战场,亲自体验过火炮对士兵造成的巨大心理压力,炮兵除了能高效率的杀伤敌人,还能对士气造成强烈的打击,对于凝聚力不高的军队相当的致命。”
拿破仑看着安宁:“是这样吗?既然是你的说法,那应该没错。但是我果然还是想亲自体验一下你所说的这种士气压制效果啊,没有切身体验,我很难对你的说法感同身受。”
安宁耸了耸肩:“这恐怕就只能等你上战场了,军校总不至于拿火炮轰学生吧?”
然而安宁没有料到,自己这话说早了。
布里埃纳的第二学年刚开始,教官们就把士官生们带到了专门准备的掩体里,实际体验被火炮轰炸的感觉。
负担这个教学任务的是布里埃纳附近驻军的一个炮兵连,装备了六门十二磅步兵炮。
这六门火炮是法国炮兵名将吉伯瓦尔重新设计过的新式火炮,火力投射效率比传统的火炮更高。
结果就是士官生们被六门炮钉在原地动弹不得,除了压低脑袋抱着头基本什么都做不了。
炮击停止后,灰头土脸的拿破仑一边拨掉头发上的泥土,一边对安宁说:“现在我明白你说的士气打击效果怎么回事了,只是一个炮兵连就这样了,无法想象几个连十几门炮一起开火的情景。”
安宁撇了撇嘴:“十几门炮?不不,炮兵应该像其他兵器一样,大量的集中在一起,才能达到想要的可观结果……”
——等一下,这话不是拿破仑本人的名言吗?
我的天哪,我怎么把这话自己说出来了?
安宁因为自己嘴瓢刹住话头的当儿,拿破仑问道:“十几门炮你觉得不够,你准备把多少门跑集中起来使用?几十门吗?”
安宁摇了摇头:“不不,如果可以,我们应该把上百门火炮集中在一起,这样凶勐的火力可以直接瓦解敌人!”
拿破仑倒吸一口冷气:“上百门火炮集中使用,那敌人可完蛋了。”
安宁:“没错,敌人会被粉碎的。”
——哼,这样一来,以后拿皇集中火炮亲自指挥的时候,就会想到是我最先提出的,这样我在法兰西第一帝国的地位就稳如泰山了。
拿皇每获得一个胜利,就会想起我。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