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 章(2 / 2)当富二代来银行办业务首页

她被气得拖出了“工业革命”,得亏那时候女性走出家庭,创造无数新行业,没有女性主动就业,就没有今天的时代;再看看默克尔,看看那位美女高翻,根本没有“决定”之说,这只是社会,甚至是女性自己在给自己设限。

温柔则说,像高翻,像德国总理,女性站在行业顶尖的例子毕竟是少数;并坚持女性在家庭中才是主要角色,女性不是不就业,而是该把重心放在家庭上。

她反问,哪怕在这个家庭里,男性是税后收入七万的公务员,工作时间固定,性质轻松,有大把闲暇,且晋升空间不明朗;而女性年入十五万,且具备竞争上游的实力?

她以为这番对比该让温柔清醒了,结果还是没有,甚至说出“女性的事业为家庭让道是合理的”,言辞间有贬低女性之嫌,一度让她好奇白磊到底拿什么给温柔洗的脑。

要真是白磊的口水,她愿奉其为顶级专业洗脑水。

这也导致撞上半个月那遭事,庄烟岚甚至犹豫了那么一两秒,到底要不要告知温柔。

她倒没有捉奸在床,而是在一个夜宵摊位上看到一个女人喂白磊喝西米露,一开始还算规矩,用的勺子,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看表情,还以为在喝什么琼浆玉露。到后来,大概是勺子不能完全实现共享的功能,女人直接上嘴,约摸坐的椅子还比较硌人,喂着喂着干脆坐到了白磊的腿上。

她在犹豫了那一两秒后,选择昂首阔步到两人近前,“欻欻歘”拍了三张,传给温柔。等放下手机,发现这两位还在激吻——怪她,关闭了照相音效,加之这二位吻得太过浑忘物外。

为此,她把照相调成录像模式,想看看这对到底能接多久的吻。

最后共计1分42秒,还是因为外力干扰——温柔打来了微信视频——给白磊。

两人双双睁开眼,发现面前杵了个人,均倒吸一口凉气。之后,白磊的表情大致可以归类为“又是你”,至于女人,则要精彩得多,一开始释出明显的敌意,再后眼神变得挑衅,最后又渗入了玩味。

白磊自然没在她面前接起那通电话,后续怎么与温柔沟通的,她不晓得,显而易见的是,白磊再一次洗脑成功。

庄烟岚站在餐桌边,回顾完这一路的破事,有些话终于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她深吸一口气,徐声道:“温柔,我接下来说的话很难听,但我怕不说,自己能憋死。这是我第一次,也肯定会是最后一次说。”

温柔抿了抿唇,显然不怎么想听,不点头,不摇头。

庄烟岚哪还管她,双脚微微岔开,一手叉腰,“你看看自己,遇上白磊后变成什么鬼样?他说你能力不够,你就信?你初中开始就是班干,成绩常年在年级前二十,大一面上学生会,大二有机会竞选副部长,要不是你蠢到听白磊的鬼话,放弃机会,毕业前搞不好都是部长了。他按头说你能力不够,你就任由他按着?被按头喝水还要怕被呛到,抬一抬头呢。还有,什么叫男主外,女主内,女性的事业要给家庭绕道?你收入是白磊的两倍,晋升空间也比他大得多得多得多,最重要的,那份工作你喜欢,你还说那是你事业的起点,才干一年,你竟然又听白磊的鬼话,辞职跑去考事业单位?工作是没有贵贱,但人有喜恶,你现在每天坐在那按部就班地工作,真的开心?真的有之前做那份工作时候的幸福感和成就感?”

眼见温柔张开口,庄烟岚直接掐断:“最要命的,你还有原则这东西吗?白磊第一次出轨的时候,你可以说是纯属巧合,就是他们住一个酒店一个房间,就是上同一张床,不还能棉被纯聊天吗?那这次呢?他们只是在互尝对方嘴里的西米露?”说到这,她自己先笑了,而后目光骤冷,“之前是谁说出轨不可原谅?是谁嫌出轨男脏?怎么,社会新闻里的出轨人是垃圾,白磊就不是?我今天还就要说了,他不但是,还是不可回收垃圾!知道为什么有祸害遗千年的说法?因为不可降解!所以我才奇了怪了,这样的垃圾你竟然能一次次捡回来,揣着抱着当宝?你图什么?图它恶臭?图它剧毒?”

话及此,温柔终于忍无可忍,面色冷峭,站起身,“庄烟岚,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我一直在忍你,你不要太过分!”

庄烟岚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当下的笑,大概,就叫怒极反笑?笑完,她冷静道:“温柔,我也是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才没把话说得更难听。我说这些,压根也没指望你能听进去,只是我作为发小,不,是我作为一个有基本辨别能力的人,觉得得说。我知道没用,但至少,有心。现在,”她一耸肩,“我说完了。”

温柔一脸的无动于衷:“既然说完了,那这顿夜宵也没必要再吃下去。”

“说得对。”一顿,“对了,你们快结婚了吧?记得到时候别为了面子上好看,给我发请帖。你不发,我不去,你好我也好。”

闻言,温柔攥紧了挎包,最终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庄烟岚昂首挺胸,保持着原来的圆规姿势,直到看不见人了,才如斗败的母鸡一般,垂头丧气地重新坐下。

能不垂头丧气吗?她闺蜜有,朋友有,但发小可就这么一个;而且早早约定过,将来婚礼上,要做彼此的伴娘。现在却沦落到连婚礼都去不成的地步,可够伤心肝脾肺肾的。

庄烟岚拿脑袋磕了下桌子,稍一抬头,觉着额头油光发亮,她从包里抽出一张湿巾抹了抹额头,之后垫在桌子上,继续嗑,磕了大概有十多下,隐隐约约听到一记笑声。

有点轻,像是呵笑,又像是嗤笑。

晓得今晚会有一番对峙,她特地选了美食街最边角的位置,对街就是糖炒栗子铺,锅里的板栗和石英砂被上下翻炒,发出沙沙的杂音,她身侧还有大功率电风扇在哗哗地吹,嘈杂聒耳。

就这还能听到?

她下意识抬起头,环顾四周。没什么人影。

蓦地,头顶上传来“咿呀”一声。

庄烟岚抬起头,二楼是家酒楼,有点私房菜馆的调调,门面不大,但海鲜在黎市是一绝,常年订不到位置。

莫非刚才那声笑来自二楼?

怔忡间,她听到微信视频通话的提示音,收回视线,看到屏幕上出现斗大的“渣女”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