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挡下,那些液体洒在他手臂上,更有几滴跌入他眼中。
瞬间,鸦青手上肌肉绷紧,脚步顿住,弯腰抱住脸,猛地哀号。
“嗷──!!!”
这次的叫声,惊起林子里更多栖息的小动物纷纷受惊奔走。
“臭婆娘,你对老子做了什么?”
鸦青狂怒。
宁欢悦狂喜。
她成功了!
将药酒洒在鸦青身上后,宁欢悦即刻退开。
药酒原本是消肿化瘀之效,但进入人肌肤,哪怕是没有伤口的地方,只要小小一滴,也都会有像是被烧红的热铁摁上的痛感。
宁欢悦曾不只一次在想,这些药若非作为治疗用途,兴许紧急时刻,还能用来御敌也说不定呢?
“姑娘快跑!”
张四拦在宁欢悦与鸦青中间,他到现在才真正明白过来,宁姑娘为何非要他带着她往这处来的理由。
那鸦青身材壮硕太过,寻常的攻击对他根本起不了作用,只能稍微拖一拖他的脚步。
要正面迎上也不是不行,只是最终这将成一场消耗战。
若是他们大当家的身子康健还好说,偏偏他带着那样的伤势,哪怕最近伤口才刚刚结痂,那也离完全好了的情况是天差地别。
鸦青因为疼痛暴怒,更因为自己竟栽在他没放在眼里的女娃娃身上,相当恼羞。
他的眼虽然只被少量的药酒溅到,但那药酒光是一滴,就已足够造成剧烈的疼痛,何况是直接溅到眼里。
鸦青的眼睛疼得睁不开,长.枪胡乱挥舞,把张四一把掀翻。
他看不见,却还能听出声音,听见脚步声是往哪儿奔走。
女子的步子声跟男子不好混为一提,鸦青将脸转向宁欢悦逃走的方向,双目未睁。
“臭婆娘,往这儿逃了吗?”
他身形巨大,抬步就往宁欢悦身后追来,宁欢悦奔了好几步,鸦青甚至只走一步就能抵过,眼看即将追上!
“我看你还怎么躲?”
宁欢悦一直跑,跑得心都像快要跳出来了,脚步也没敢慢下,更不敢往后张望,耽误时间。
早在她决心要对鸦青下手时,就已想过这种情况。
她捏了捏另一手的药瓶,看也不看,往后一洒。
白色的粉末随风飘扬,宁欢悦逃跑时特别注意过风向,倘若她将药瓶扔出,依这角度,再加上风一吹,药粉是直接往她后方飘去。
果然,又听鸦青一声嚎。
宁欢悦心想:他这叫得,可真是比她以往听过的所有呼痛声都来得难听。
接二连三在这种莫名的手段上吃了闷亏,鸦青又痛又怒,面色都气得胀红,脖子的血管爆起,额上青筋一跳一跳,一口牙都快被他咬碎。
他鸦青,这辈子就没狼狈成这样过!
鸦青被激得顾不了其他,抓着长.枪往前便是一送。
根据他听到的步子声,应就是在这附近,差不到哪儿去!
可鸦青这.枪却送了个空。
宁欢悦自己也是懵住,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
她只感觉自己腰间一紧,被人按在一个温暖的怀里,躲过那险险擦着她而来的那杆长.枪。
宁欢悦抬头,撞见言渊眉头紧锁,唇角下撇,像隐含着什么怒气。
见宁欢悦竟还敢抬头,言渊一把把她按回自己怀里。
他低哑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她:“你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