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上午的比试就这么结束了。
越祎向容成寻要来了解药,转身打算离开,却被拦住了。
“还有何事?”
容成寻状似玩笑道:“祎祎,你那小情郎不如我强,还要你为他劳心劳力,何必执着于一个人?甩了他跟着我,他能给的,我会给你更多更好。”
“不如你强又如何?你也不如我强。”
此言一出,容成寻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越祎怕把人逼急了,本着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道:“开玩笑的,我们只是同宗师兄妹而已。”
容成寻愣了一下,道:“只是这样的关系?”
她见他伤了那废物,又是替人找回场子,又是与他定下赌约,只是同门就可以做到这一步?
越祎点头:“即便是换了别的师姐师弟师妹,也没什么差别。”
容成寻目光微闪,他在丹恨宫中,除却血浓于水的兄长,从未有人真心实意地待他。
问道宗,原来是这样的。
待众剑大会结束之后,前去一探也无妨。
越祎将药拿给黎墨服下,黎墨道了声谢,又听闻越祎赢了比试,叹道:“想不到我这做师兄的,已是远远不如师妹了。”
“丹恨宫不同于别的修士,路子邪得很,我也是运气好才赢了他,”越祎见黎墨气息平稳,灵力也在逐渐恢复,道,“师兄好生休息,以备接下来的比试,我先告辞了。”
“好,多谢师妹。”
下午两场,越祎都赢得轻松。
第二天。
越祎抽完签,看着竹简上的名字,觉得有些熟悉。
隐空谷,全辞涣。
她和句尘曾在隐空谷捉弄过不少人,希望这不是其中之一。
然而到了圆台之下,年轻男修见到她的第一句话,语气就极为不善:“巧了,这不是句尘师兄的那个小师妹吗?”
越祎:“……”
看来是老冤家了。
全辞涣冷笑,打不过句尘,不信还打不过你。
风羲正要去自己比试的场地,刚好路过此处,眼里只看到越祎:“祎祎姐姐,不要紧张,你一定会赢的!”
“风,羲。”全辞涣认出来是谁,咬牙切齿地提醒了一声。
他可没聋呢!
平时被人家欺负也就算了,这可是众剑大会,这么多人看着呢,同门师弟还向着外人?
风羲目光从越祎身上移开,才发现她的对手是师兄,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火上浇油道:“原来是全师兄啊,全师兄可别下手没个轻重,伤了祎……”
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师姐拽走了。
越祎面上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道:“风羲师弟还小,说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全辞涣哼了一声,讽刺道:“越师妹可真厉害,面上跟着句尘师兄欺负我隐空谷的弟子,两人分开一会儿的功夫,就背着他搭上了我隐空谷的师弟。我没记错的话,这众剑大会才第二天吧?”
闻言,越祎心道看来这人不知道她和风羲先前认识,也免得风羲因为她在谷中受排挤,模糊道:“昨日方才见过。”
她没说谎,他们昨天确实见了一面。
全辞涣以为才一天这女人就把谷中弟子的魂都勾了去,嘀咕道:“果然长得好看的女修都不是什么好人。”
越祎:“?”
二人跃上圆台,听到不远处宣布比试开始。
越祎抬头,对面的人影已经消失在原地,身后传来风声,连忙挡住。
“叮——”地一声碰撞,越祎握剑的虎口发麻。
这人到底是阵符修士还是体修啊?
提剑刺去,见人又消失了。
以自己如今的修为,若是正面对上肯定不怕,但隐空谷的修士擅长阵符,打斗之时神出鬼没,须小心才是。
地上亮起阵法的光,映照出越祎的面容,隐在暗处的全辞涣没忍住看了一眼,心道不能多看,不然他也像风羲一样了。
越祎躲过左右的利刃,步履轻盈,滑入圆台正中,八个方位各显现出一道身影,同时提剑向她攻来。
越祎跳起,八柄剑交在一起的瞬间,迅速落下,一脚点在其上,踏了一下飞到高处,身形一转,向着下方其中一道身影刺去。
全辞涣见她挑了个假的人影,想着不过如此。
既已中计,该换下一个阵法了。
越祎本是声东击西,八分之一的成功率,随时注意着另外七个身影,眼尾扫到一个人手型变换,随着手中的剑将虚影打散,剑尖一扫,攻向那人。
全辞涣手上的阵法来不及完成,没想到越祎反应如此迅速,急忙抬剑接住,臂膀被震得一痛,怒道:“你这女人下手这么狠,你是体修吗?”
越祎手上动作不停,一时之间剑招更快,剑势更猛,对面有些招架不住,笑道:“全师兄最开始不也是如此吗?”
全辞涣节节败退,到了边缘,为免跌落下去,身形一侧,袍角被割裂了一块。
“抱歉,等比试之后我赔给师兄一件新衣。”
越祎嘴上客气,手上的剑招却毫不迟疑,万剑合一,刺向全辞涣的面门。
全辞涣脸涨得通红:“谁要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