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牛是农户主要的劳动力,不过也有人养殖肉牛,在官府备案过得。
这牛肉虽不稀奇却比较贵,因而这一盘牛肉只薄薄铺了一层。
这满桌也就牛肉能让小白瞧得上眼了。
叶栀寒笑道:“你倒是嘴巴刁钻。”
她径直把牛肉端过去全给它,又让人上一盘牛肉上来。
一主一仆,带上一个上桌吃饭的白狐,在这客栈里面格外打眼。
进进出出的人免不了多看两眼。
“不知方兄对这次乡试可有把握?”
“还好还好,尽力一试。”被称为方兄的男子名方恒,年少奇才,不光被家人也被夫子以及学社山长视为希望。
“方兄如此说定是有把握了。今上乃一介明君,方兄此次考中乡试,明年会试殿试丁当高中!届时一展长才,可要帮扶兄弟一把。”董羽尚不爱念书唯大周律法颇为熟知,破不了题,破案却是一把好手,最得此地知府喜爱。
方恒朗笑道:“且不说我能不能考中。便是考中,侥幸获得一官半职,我要是把你给带走,这知府大人还不把我给吃了?”
两人说话没刻意放小音量,更何况又是此次应试学子,胸中有丘壑,对外来更有期许,不自觉声音便大了几分。
仅有的几位客人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嘀嗒低笑道:“公子,我们这是遇到了此届乡试的学子呢。”
叶栀寒垂眸一算,可不是?这一年正是乡试,不过具体时间却是不知了。
乡试由各州府自行裁定时间,只要能赶得上来年会试即可,出题也都是州府自行出题。
据说只一山之隔的大齐,乡试时间乃是定在了八月中秋,又称秋闱,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叶栀寒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隔壁桌那两名学子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孙淳海摇晃着肥胖的身子挪到桌前挤进去,地面似乎都随着他落座晃了晃,方恒甚至听到了椅子的呻.吟声。
孙淳海呵呵笑道:“方兄倒是胸有成竹啊。莫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
“孙兄说的话我听不懂。”方恒对着孙淳海身后的卫志强一抬手笑道:“卫兄也坐?”
卫志强谨慎地看眼孙淳海没动弹。
孙淳海很满意他的识相,道:“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坐!”
方恒意味深长地看眼卫志强,对孙淳海道:“孙兄这话就错了。我大周对待有学问的人一向宽容,童子试谁都可以报名参加,过了童子试便是秀才,奴者可自动脱出奴籍,主家官府可给予补偿。卫兄既已是秀才,自就不是你们孙家奴仆。在此落座又有何不可?”
孙淳海一拍桌子转头看向卫志强,笑眯眯地问道:“你想坐吗?”
“我不累!”卫志强脱口而出,眼神却躲躲闪闪根本不敢跟他们对视。
气氛一时间僵住。
董羽尚及时打圆场道:“既然都在这里碰面了,我们一起喝一杯好了。方兄你也是,孙兄素来就是一个嘴硬心软之人,你瞧瞧他这不是把人给带来了?就是为了备考的。还这么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