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让她始料未及,看着景明溪逼近,坐在凳子上的她,无法后退,她瞪着景明溪嗫嚅道:“你干什么?别过来了!我,我是你师姐。”
景明溪低首俯视着她,琥珀双眸如寒冰,吓的柳若云紧握着拳头,闭着眼睛,等待着下一刻的暴风雨。
“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景明溪踱步到房门口,伸手开门之时便又肃然地道,“我会帮你想想的。”
柳若云拍拍心口,着实吓了一跳,神情放松后她才觉得奇怪,这是怎么了?那句话说错了?怎么就让气氛瞬间降到负零度,还以为景明溪会像捏茶杯那样对她,空手碎茶杯……,能啊!
“姐姐。”
一个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寻着这声音看去,房门半开,林萧玄站在门外,景明溪拂袖而去时连门都未关。
柳若云伸出手指,指了指院子又指了指林萧玄,“你从那里冒出来的?”
林萧玄故作羞涩,“可不!我是从姐姐心里冒出来的呢!呵呵……。”
看着林萧玄那狡黠的笑意,柳若云的心里顿时出现了两词:放荡不羁、油嘴滑舌,和自己有点像,嗯……挺像。
林萧玄坐上了之前景明溪的位置,看见桌上的血迹,惊呼一声,“姐姐,你受伤了,给我看看!”
“没,不是我的。”你冰块师叔的,柳若云她轻叹一声,摇摇头,“多大的人了,还自残。”
“林萧玄,你去帮我叫一下莫成君过来。”茶杯的碎片定是割破了手掌,不知道手掌里有没有碎片,还是让莫成君去给他看看。
看着桌上的碎片与血渍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可她更不舒服的是这一桌子的碎片、茶水、血迹怎么收拾啊。
“师叔,你找我。”莫成君的眼睛有些惺忪,似乎是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模样,守了她几天应该很累了。
“莫成君,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你师父受伤了,你带上药去看看。”
“受伤?怎么受伤了,我师父灵力极高,没人伤的了师父。”莫成君似乎不相信。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她也不好道明原委。
莫成君点了点头,眼尾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林萧玄,而林萧玄撇过头,装作未看见。
待莫成君去了后院,两人又回屋继续聊着。
“姐姐,你不去看看师叔么。”林萧玄似乎有些担心。
柳若云用纤纤细指敲了敲桌子,指着桌面上的一摊说:“我怎么去,这就是我跟他拉了仇恨的产物。”
“不去也好,明天我带你去转转,我想,你睡了那么久,现在有些地方都变了,重新认认。”林萧玄说道。
柳若云顿时来了精神,“林萧玄,听你口气,难道你知道我,之前你怎么不说?”
此时,柳若云心里已是万里晴空,有着峰回路转地的感觉,说不定寻找到“我是谁?”这个答案后,自己也能回去,靠人还不如靠自己。
“姐姐,我问过我师父了,他含糊其辞的,也没有讲个啥,这也是我后来打听到的,东拼西凑,你就勉强听听,看是否能够自己想起点什么来。”
林萧玄娓娓道:“好像说十多年前,你离开苍涯山,说是去历练,遇到魔族作乱,打了一架,受伤严重,然后就在后山苍崖洞里修养了十多年,最近才醒来。”
“没有啦,就这样?”柳若云等待着后文,谁想竟然已经结尾了。养了十多年的伤,那我多大年纪了?
林萧玄出奇的淡然,“就这样,确实没有啦。”
柳若云全神贯注,聚集会神地准备听着林萧玄娓娓道来,本想着此事如此诡异神秘,那必定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再或者是什么凄美的爱恨情仇,这才符合设定啊。
可谁想,一句话就能概括全部,有些失望。
林萧玄此时也好像也意会了她的惊奇,“姐姐,莫非你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柳若云点了点头,“嗯。”
“姐姐,你想留在这里吗?”林萧玄望着柳若云,一双黑眸如水一般,清澈一片。
“暂时吧,我先在附近走走看看。”若是回不去,她还是有必要走走看看的,想到这里心里有些沉重,她还能回去吗?
林萧玄向柳若云靠了靠,手掌半掩住嘴,低着头趴在柳若云的耳边,叽咕叽咕说了一阵,顿时两人都笑出了声,柳若云还不时地点了点头。
尔后,林萧玄便离开了幽兰苑,柳若云还有些依依不舍,便道:“常来玩啊!”
毕竟身边能说话的人少之可怜,而自己又是个话痨,想想那某某人,又是一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