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嘴,说出的话就硬不起来了:“我不是为难你,只是这这不合规矩。”
正在此时,一个中年男人从售票窗口里面的小门那儿钻了出来,冲售票员笑道:“我说小王啊,不就一毛钱嘛,谁出门在外的还不遇上点难事?这一毛钱,我帮他给了!”
这人四五十岁左右,两鬓斑白,身形瘦削,却精神奕奕,虽然只是穿着件普通的黑色大衣,放在人群里毫不显眼,就仿佛邻家大叔般一点架子也没有。可那周身的气度,和充满智慧的眼睛,却又显得那样的与众不同。
小王见到此人,彻底没脾气了,好声好气地给赵俊霖出了票。
赵俊霖看着那中年男人,认真地向他道谢:“谢谢,这钱我一会儿就给您送来。”这男人他以前也在车站里见过,应该是车站的某个领导。
那男人却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小事小事,不用放在心上。”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售票工作室。
赵俊霖买好票后,立马就按着区振华名片上所写的地址,把票给他送去了。
区振华的单位离火车站不算近,赵俊霖一路问了好些人,花了一个多钟头才算是找到了地方。
到单位的时候,赵俊霖发现单位有人守着门呢,不让进。正犯愁,区振华刚巧下班了。
赵俊霖松了口气,连忙迎上去。区振华见到火车票,很是高兴,“不错啊,你还真给我买来了。”他也是个讲信用的人,当即按照约定的把票钱、还有十元辛苦费付给了赵俊霖。
赵俊霖笑着拿出五元钱退给他:“你忘记减押金了。”
区振华恍然大悟,笑望着赵俊霖道:“你倒不贪心!”
赵俊霖裂嘴,露出八颗整洁白的牙齿,掷地有声地说:“该我挣的,我不会少要,不该我的,我也不多要,这是原则!”
“哈哈——”区振华伸出右手拍了拍赵俊霖的肩膀:“你不错,很合我的胃口,以后再买票,我就交给你了。”
赵俊霖也挺喜欢区振华这小伙子,他没架子,不会像大部分吃国家粮的人一样眼睛长在头顶上。
两人又说了几句,然后各自离开单位门口。赵俊霖回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七点了。
赵俊霖是个坚持原则的人,他说过一会儿给人家送钱,就必然会做到。于是顾不上回去吃饭,他就在火车站找了起来。他问了几个工作人员,打听到那人名叫宋康博,竟然是车站的副站长。
赵俊霖急着想把钱给人家,可惜人家已经下班了,他只得回去,暗暗琢磨着明天一定把钱给人家。他就是这样,欠着人家的,哪怕只是一毛钱,他也浑身不自在。
白萍的过敏现象,在用过药之后好了很多,皮肤溃烂处也都结痂了。
这天气,越发的冷了,她的被子太单薄,晚上常常被冻醒,却也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这天她照常起床洗漱,却惊奇地发现,大家伙儿眼角眉梢里都透着股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