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妹一怔,顿时哭得更凶了:“你也知道,你爸爱喝酒,喝醉了就打我,有好几次我差点生生的被他给打死,我真的是被他打怕了,连在县里都不敢再呆,只能远走他乡。我太害怕了,离开后一次也不敢回去了。”
说着陈桂妹抹着眼睛,问:“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
赵俊霖嘴角浮起一抹嘲笑:“奶奶是75年走的,我爸是78年,你不会想告诉我,你不知道吧?”
陈桂妹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天哪,那时候你才那么点大,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呀?我的霖儿呀”她大声哭了起来,一副愧疚心痛到无法接受的模样。
“我真的是不知道呀霖儿,若是我早知道他们不在了,我怎么能忍心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那里?我可怜的霖儿,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呀?妈妈只要一想到这些,心都要痛死了呀”说着她用力地捶着自己的胸脯,眼泪鼻涕齐流,身子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跌倒似的。
赵俊霖冷冷地看着她,看似不动声色,实则心里掀起了惊涛骸浪,莫非,她真的毫不知情吗?
陈桂妹说了很多悔不当初的话,最后还一再表示要补偿儿子,掏出自己的钱包,很大方地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塞到了赵俊霖手里。
“霖儿,钱不多,你不要嫌弃,就当是妈妈的一点心意。”
这钱少说也有几百块,赵俊霖抽出了自己的手,心烦气躁地嚷嚷:“我不要你的钱。”
陈桂妹一听,顿时又哭了:“霖儿,你这是还在怪我吗?”
赵俊霖蓦地站起身,飞也似地逃走了。
他的心很乱,恨了这么多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还说自己不是有意遗弃他的,而是逼不得已。
他忍不住想相信,因为相信了这番说辞,就说明他不是被妈妈遗弃的孩子,说明妈妈是爱他的。
每一个孩子,都希望得到父母的爱,越是得不到,便越会渴望,逐渐成为一种执念。
可是他又很矛盾,一旦相信了,那么他这十几年的恨,不是彻底成了笑话么?
到底什么才是真相?到底应该信谁?种种猜测和矛盾的心理,让他几欲捉狂。
白萍把自己进厂以来的点点滴滴都捋了一遍,虽然很舍不得这里的高工资,却还是决定辞职不干了。
工作再好,可人心坏了,这便不再是个值得驻留的好环境。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生活,只会使人压抑、痛苦。
赚钱固然重要,可一个健康、阳光、积极的环境,对人的影响更加重要。
看着面前的辞职信,吕颂贤拧紧了眉毛:“白萍,我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
白萍淡淡地说:“我考虑的很清楚了。”
闻言,吕颂贤瞬间面沉如水,耐着性子把好话说尽了,白萍却打定了主意非辞不可,到最后,他也失去了耐心。
吕颂贤勃然大怒,冷冷地把信丢到白萍身上,大吼了一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