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到哪儿都不让人省心!”他一手轻搭着她的肩膀,一手轻抚着她的头发,语气里无奈中掺着些许心疼。
他的怀抱温暖而宽厚,身上有股清新的肥皂香味儿。白萍鼻子泛酸,眼眶泛红,竟然委屈的哭了,“你,你还,还说我,这,这能怨我吗,还不都,都是你的错”
她抽泣着,话都说不清,心里又委屈又难受,却奇异的没有对他的怀抱产生反感。
“好啦,别哭了,我们白萍可是最坚强勇敢的小姑娘,才不会动不动就哭鼻子呢”赵俊霖的声音从所未有的轻柔,收敛起了平日的滑头,也没了生气时的暴虐,让人听着心里暖暖的,竟有种奇异的安抚功效。
白萍慢慢地平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抬起头,后退了一步。
赵俊霖有些失望地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然后挑了挑眉,又恢复成了那副不正经的痞样。“白大小姐怎么有空来找我了?你们老板终于舍得放你出来了吗?”
虽然现在的他,已经觉得白萍应该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可此时此刻说出来的话,还是酸得要命。
白萍并不知道自己曾被人怀疑与老板有了首尾,只当是上次自己让他先回去,他还在生气呢。便解释道:“这段时间厂里天天加班到晚上十一点钟,我也一直没时间出来。今天过来,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我从来没觉得你让我丢脸,只是我们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做打工妹不要有打工妹的样子,遵守厂规是应尽的本份,惹怒了老板总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加班到十一点?不就是管理仓库吗,有必要加这么晚?”赵俊霖挑了挑眉,语带试探地问。
白萍浑然不觉这其中的深意,一脸认真地说:“老板说车间太忙了,让我做完自己的事以后就到车间去帮忙。”
赵俊霖微微一怔,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白萍的手,顿时皱起了眉头。她的手上全是粗糙的茧子,而且布满了细小的伤痕,这绝不是一个仓库管理员应有的手!
他的心瞬间就打起鼓来,强自镇定又问道:“每天都在车间帮忙吗?有时候也要出去应酬的吧?”
白萍一脸不解地望着他:“出去应酬?我就是一打工妹,有什么必要去应酬?当然是每天呆在工厂,不是在仓库工作就是在车间干活嘛。”说着她奇怪地瞅着他:“你今天说话怪怪的”
赵俊霖眸中迅速滑过一抹暗沉,然后嗤之以鼻地说:“好了不说这些,你就是太老实了,一个仓库管理员又要做自己的工作,还要去车间帮忙,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你就是胆儿小,人家看你好欺负,就使劲的欺负你。有道是东家不做做西家,离了石棉瓦厂你就找不着工作了?”
白萍无奈地瞟了他一眼:“你当在广州找工作就跟玩儿似的呢?这里招工不是要本地户口就是要有经验,再要不就得有熟人介绍,这几样我哪样有?当初要不是去了老乡的职介所,没准我就得流落街头,还不定怎么样了呢!”
赵俊霖想起当初自己和白萍置气,一气之下丢下了白萍一个人的事。那个时候她初来乍到,一个熟人也没有,一定很彷徨无助吧?
自己当初丢下白萍一个人,现在又听信谗言,误会了白萍,简直就是个混蛋!他在心里狠狠骂着自己,不过嘴上是不会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