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修炼唯我独仙法，对弟子情感方面没有限制，天宗修炼太上忘情法，要求弟子必须做到忘情绝性。”

李灵山听到这，脸上忽然有些异样，想起那天的许凝冰。

当时的许凝冰给他的感觉就是莫得感情，为了得到仙剑，她先是要收自己为徒，后面收徒不成，她又不顾脸面用剑道领域欺压自己，似乎只要能得到仙剑怎么做都可以。

现在想想，那狗女人原来是忘情绝性了么。

“道祖当年创造出这两门仙法，为了验证哪一门仙法更强，他留下遗训，让天宗和道宗的弟子每过一百年就进行一场争斗，这便是我刚才说的天道之争。”白薇命继续道。

“天道之争分成两部分，一是宗主间的争斗，二是亲传弟子间的争斗。”

“道祖做下限制，每一个宗主只能收五个亲传弟子，必须修炼其所在宗门的仙法，并且所有亲传弟子的年纪都要在三十岁以下。”

“宗主间的争斗无需分出生死，只需有一方认输即可，但亲传弟子间的争斗一定要分出生死，倘若哪方的亲传弟子败了，那五人就全部要处死。”

说到这，白薇命顿了顿，不出所料，她果然在李灵山脸上看到震惊神色。

“把五人全部处死？这太残酷了！”李灵山不能接受。

他不能接受的主要原因在于，他觉得这种剥夺生命的理由毫无道理可言，只是为了验证两门仙法哪门更强而已，就要下面的弟子付出血淋淋的生命，这种做法……说严重点，与邪魔外道何异？

白薇命点头：“是挺残酷的，但这是道祖的规定，天、道两宗必须遵守。”

李灵山沉默。

他本以为道祖身为九州大陆名门正派的创始人，肯定是个相当于圣人般的存在，悲天悯人心慈仁善。

现在看来，是他的想法天真了，所谓的道祖也不过如此，也会为了一己私欲去做蝇营狗苟的事，未必就比魔道高尚多少。

这一刻，他对道祖不再崇敬。

“师弟，你可能觉得师父当日收你为徒之前，没跟你说天道之争的事很不公平，但事实上，你当时没有选择。”白薇命说。

“仙剑在你手上，你只有成为师父的亲传弟子才能保住性命，天道之争虽然残酷，但对你来说至少有一线生机，你不应该对师父有意见……”

李灵山打断：“师姐，你说错了，我对师父没有意见，我很感谢他。”

白薇命不相信，因为李灵山此刻的脸色明显有怒意，要说他对鹿惊鸿没意见，只能是违心话。

然而，李灵山的下一句话让她愣住了：

“我有意见的是道祖。”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白薇命一贯平淡的神色，此刻变的极其复杂。

“师姐放心，我虽然对道祖有意见，但天道之争我仍会参加，并且全力以赴，因为就像你说的，我没的选择。”李灵山接着道。

“你能这么想就好。”

白薇命叹口气。

李灵山没的选，她又何尝不是？

她的选择甚至比李灵山更少。

自从修炼阵道以来，她便明显觉得芸芸众生全是棋子，天地是一盘棋局，有无形大手在冥冥中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