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熟悉的无力无奈感，苏虞在另一个人眼里也看见过。

韩廷之。

他当时也是这样，疯癫了似的，苏虞真想不明白，还有什么比命重要？

“我求您了，您一定知道是谁陷害您的！爹！为了我，为了娘，为了苏家那么多无辜的人，您说出真相吧！”

苏远安木讷地摇摇头，“是爹叛国了，爹对不起你们，爹都认了。”

苏虞：……

敢情她说到现在，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苏远安这个老王八蛋还是摆烂？！

苏虞真的气到两眼昏花，要掐人中才能缓缓气！

她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你是不是有病啊！”

苏远安还是那副模样，泪流满面，看起来比苏虞更痛苦。

不管苏虞用什么办法，卖惨也好骂他也好，苏远安都是一口咬定他的确叛国了，他愿意认罪，反正就是对不起。

苏虞觉得再问一会自己更年期都要提前了。

顾铮隔着过道最外面的门敲了两下，低声道，“该走了，宫门快落锁了。”

苏虞黑着张脸，最后再深深看了眼苏远安，冷声道，“还有什么能比亲人的命，能比苏家世代的名声重要，我真的想不通。”

“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无话可说。”

她转身大步离开，黑沉着脸，又觉得浑身无力，烦躁的要命。

她以为见苏远安一面，毕竟自己是他的女儿，他总会有恻隐之心，总会说出实情的，没想到，他顽固的像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顾铮看着她脸色不善，在刑部也没多问，两人上了马车，顾铮才开口道，“无功而返？”

苏虞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靠着车窗发呆，“嗯，他还是承认自己叛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