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愚嘴角抽了一下,亏她们想的出来。
如果梁琴知道她有终身不孕的打算,怕是要当场气个半死。
不过,这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虽然缺德是缺德了一点,但她已经做到这步田地,也不在乎最后这点底线。就在陆府寿宴结束后的一个月,李知愚和陆尧的婚事正式走上日程。
大婚前日,李府自吉时那刻在门口放一串鞭炮起,府里的人深夜连着白天便开始忙活起来,那些人有挂红灯笼贴喜字的,有摆桌挪椅的,有门口准备接待宾客的,有厨房备菜的,有沏茶递水的,有上点心的等等,一切都在乱中有序中进行。
在此衬托之下,新嫁娘的闺房里头即便也闹哄哄的,但稍显安静一些。
这会,李知愚穿上量身定做的喜服,站到落地镜前,在烛光映照下,一袭大红衣衬地她肤白胜雪、美艳不可方物,但神情中的冷傲睥睨姿态,又让人为之一惧,绝不敢心生亵渎之思。
春喜看着眼睛都直了:“小姐好美啊。”
李知愚看着身上红通通的衣服,觉得有些许刺眼。
这大概是她人生第一次穿这么艳丽的服装,又是正红色,又是土豪金,整得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不如她衣柜里常备的黑白灰实在。
一旁伺候的老妪轻轻敲春喜的额头,“小姐是今日的新娘子,自然是我们青洲城最美的姑娘。”
“嬷嬷说的对。”春喜笑着点点头。
梁琴看着小打小闹的两人,淡淡笑了笑:“行了,你们都到外面侯着吧,我同小姐说会儿话。”
“是,夫人。”
侍女们关上门,留下母女两独处。
李知愚被梁琴拉到铜镜前坐下。
陆尧的心头血是最重要的。
李知愚把东西收了起来。
“总而言之,无论如何李家都是你娘家,是你的依靠,你在陆家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跟娘说。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嫁到他们陆家,可不是给他们受气的。”
中年妇人说到最后,把李知愚抱在怀里哭了起来,李知愚象征性挤了两滴眼泪,作为待在李家最后的告别。
“夫人,花轿到了。”
门外侍女声音响起。
“我知道了,你们都进来吧。”梁琴擦走眼泪,帮李知愚盖上红盖头。
盖上后,梁琴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脑海里不禁又想起李知愚儿时,粘在她身边牙牙学语的画面,实在忍不住涌上来的情绪,只能一边哭一边笑:“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们不哭,我们该高高兴兴出嫁。”
看着李知愚长大的老妪,安慰起母女两:“夫人这是喜极而泣。小姐嫁了如意郎君,夫人心里高兴啊。”
梁琴担心失态,强忍住眼泪:“都好都好,只要对我们家知愚好好地,享享福,我也就放心了。不哭了,都给我笑,谁也不许哭。”
李知愚听着外头迎亲队伍的奏乐声,笑着说了声好。随后,她便被人牵出去,在一群人的瞩目之下,坐上了期待已久的花轿。
李知愚坐上花轿后,立马掀开红盖头,懒懒靠着轿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从昨晚深夜两点就开始梳妆打扮,身边不停有人围着转,直到现在这一刻,才拥有短暂独处休息的时间。
李府位于青洲城边边角角的位置,陆府位于城中心,李知愚曾经算过,两家步行需要花费一个多小时时间。
现在迎亲队伍离李家渐行渐远,李知愚连连打哈欠,实在忍不住,喊了外头陪嫁的春喜:
“我先睡会,等快到陆府的时候,你再叫醒我。”
睡会儿?
春喜以为自己听错,“小姐,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怎能睡觉啊?这恐怕不妥。”
“胡扯,哪条法律规定坐花轿不能睡觉?如果有,你让他找我对峙。”李知愚拿起红盖头,蒙住眼睛睡了起来。
春喜反复喊几次小姐,都没人回应。春喜拿不定主意,又不敢违逆,只好硬着头皮,按照小姐吩咐地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