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林起出声制止,对老妪道:“老夫人,乾京府衙是要为乾京百姓作主的,岂能关门。”
老夫人淡淡道:“三殿下,事情老身大概听说了,是衡儿与你之间的过节,与这些贱民无关。”
“老夫人,你误会了,若只是我和郑衡之间的过节,我不会如此大动干戈。”林起郑重道。
“你若已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该知道,郑衡强抢民女,已经犯了大乾律例。”
老夫人扫了一眼苏茜,随口道:“她一个小商人之女,能入我郑家做妾,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这点小事,也值得三殿下如此?”
“老夫人,这不是小事,苏姑娘不想要这福分,那谁都不能强迫,无论是谁家的女儿,都受大乾律例保护,都不能受人欺侮!”
林起算是看出来,郑衡如此目无法纪,跟这老女人脱不了关系。
老夫人听到林起这句话,眉毛倒竖起来。
“三殿下,你说她受人欺侮,那老身问你,你现在算不算欺侮我郑家?”
老夫人气势汹汹。
“我郑家先祖为大乾出生入死,最后与王朝级灾物同归于尽,拯救万民于水火,才有这世袭罔替的护国公爵位。”
“你现在当众杖打我儿,我郑家颜面扫地,你可有将我郑家先祖放在眼里?你是在辱我郑家门楣!”
林起不卑不亢,朝天上抱了抱拳。
“第一代护国公为国为民,林起敬佩,但老夫人,辱郑家门楣的,不是我,而是郑衡以及屡屡包庇纵容他的你!”
“三殿下,你太过分了,老身一定会进宫,向王上禀明这一切!”
“老夫人请便,最好将郑衡这些年在乾京城犯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清楚。”
老夫人气得发抖,大口喘气。
“你,你当真要为了一个贱民,扫我郑家脸面?”
林起面色肃然:“老夫人,请你慎言,苏小姐不是贱民,衙门外的民众也不是贱民,被郑衡欺侮的百姓更不是贱民,他们都是大乾的子民!”
“当年初代护国公舍身忘死,为的是什么?无数平乱使流血牺牲,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我大乾子民能安居乐业。”
“他们守护的,是大乾的子民,是大乾的江山,不是作威作福的无良后代,不是什么狗屁脸面!”
“老夫人,你若真的在意郑家的脸面,就该好好约束郑衡,郑家的脸面,早就被你们丢光了!”
“行刑!”
衙役不敢耽搁,更不敢徇私,廷杖重重落下,打在郑衡屁股上。
郑衡不是修行者,也不曾习武,从小娇生惯养,身体又被酒色掏空,哪里经得起这么打。
惨叫几声后就晕了过去。
衙门外的百姓纷纷叫好,而老夫人见郑衡晕厥,急火攻心,眼一闭,也昏了过去。
护国公府的人马顿时乱做一团。
“把老夫人带回护国公府,好好照顾。”林起对护国公府的下人道。
护国公府的人马带着老夫人,慌慌张张地离开。
三十廷杖打完,郑衡全身如烂泥一般瘫在长凳上,衙役们都看着林起。
“关进大牢,找个郎中给他治伤。”
“是。”
衙役们赶紧抬着郑衡离开。
林起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蔺知遥,对常公公道:“常公公,刚才这里发生的事,你都看到了。”
“奴才看到了。”
“请你回宫后一五一十转告父王。”
“奴才明白。”
“还有,蔺大人既然不想坐堂,那也请你向父王传达,建议他换一个乾京知府,再好好整顿一下乾京府衙”
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