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夜袭(1 / 1)亲亲师哥比花娇首页

三人一共订了两间房,因为重华身份特殊且处于潜逃状态,一旦明晃晃的进行登记,那就是暴露行踪之举,巫鸾虽然很不想跟她共处一室,但非常时期只能非常对待。    沐浴完毕,她从屏风后绕过来,看着躺在榻上一派逍遥的人,不善开口道:    “我洗完了,轮到你了。”    重华纹丝不动,“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也不想跟我大被同眠。”    她吹胡子瞪眼道:    “的确如此,我就不相信你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长公主殿下,会看上我那没有一丝出彩之处的师兄。”    不是她贬低三十四,这样一个地位尊贵的绝世大美女,他是凭什么虏获了人家的芳心,凭他傻吗?    “呃……你这么形容他,他知道吗?”重华两腿一抡,从床上起身,“我觉得你是先入为主了,正所谓距离产生美,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没有隔阂,但同时也失去了神秘感。他有很多你看不见的优点,比如,那双闪亮的眼睛好像会说话,看着你时似有千言万语,那张殷红的小嘴像浸了蜜糖,尝上一口回味无穷,那……”    “流氓。”她不客气的打断她,“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的一个屁都是香的?”    “小师妹你好粗鲁哦。”重华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扭转一个人的思想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争辩无益,我不清楚你对江月初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的,但感情有千千万万种,哪一种都无可厚非不容置喙,每一段情缘皆是老天赐予的美好,我从不理会世俗的枷锁和外界的眼光。”    说着她往门口走去,出门的那一刻回过头来对她微微一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虽贵为长公主,但离呼风唤雨还差的远呢。”    “喂,”巫鸾叫住了她,“你去哪?”    “这你就不用管了,与其留在这碍你的眼,不如出去转转。”    这个转转值得深思,关好门后,她轻手轻脚直奔三十四所在,待他出来应门摆出一副既可怜又委屈的模样,“小乖乖,我被你师妹赶出来了。”    “你们打架了?”他连忙把她带进屋,“小师妹战斗力顽强,你没伤着吧?”    她点点头,“你师妹那驴脾气,我怕和她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展现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见他犯难,她心思一转,“我今晚就睡这儿,不回去了。”    “那怎么行?”他挣开她的手,“我们虽心仪彼此,但尚未婚嫁,这样于理不合,有损你的清誉。”    “我不在乎那等虚名,三从四德于我来说仿若无物,我不想循规蹈矩墨守成规,只想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禁不住她软磨硬泡,他最终还是咬咬牙同意了。    巫鸾孤枕难眠,她向来刀子嘴豆腐心,先前为争一口气,把门一锁就钻进了被窝,心想她爱回不回,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担心越来越多,她一个人跑出去万一不慎被槲叶山庄的人抓走,那岂不是害了她和师兄?    看得出来三十四是真的很喜欢她,那种喜欢和从前对她的喜欢不一样,就比如自己嫁给了别人,他最多萎靡一阵子,总有故态复萌的一天,但若是她被别人抢去了,那家伙一定会为了她拼上性命在所不辞。    就像他自己说的,一个是爱情一个是亲情,很贴切的定义,虽然有点欠揍。    她最终还是把门上的栓拨了下来,这才安安心心上床睡觉。    夜里不甚太平,她的屋子紧邻一间天字号上房,里面住着漠烟镖局的一伙人,带着个让人流口水的宝贝招摇过市,即怕贼偷又怕贼惦记。    隔壁再次出现风吹草动,巫鸾躺在床上掐着手指细数,这已经是今晚第七八波“拜访”了,她不得不称赞他们一句坚忍不拔不屈不挠。    在这种环境下,由于连日奔波,过于疲劳的她渐渐沉入梦乡。    月上中天,万籁俱静,天字号上房安静了下来,她这间不起眼的小屋却有了丝丝异动,起初她以为是重华回来了,也没太在意,等反应过来不对劲儿时已经迟了,鼻端萦绕的熏香被加了料。    她感觉自己的经脉凝固了一般,内力也使不出来,头脑愈发混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拔下发钗,在床板上刻下一个字,手腕一颤,银钗滑落,她眼前一黑就陷入了昏迷状态。    蹲守在外的人进去将她抬走,放上一辆马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翌日,三十四和重华收拾妥当来寻她时,发现她的房门大敞四开,室内一片狼藉,床榻被褥都散落在地,像是遭遇了一场洗劫。    “不好,小师妹出事了。”他急忙跑过去,“昨晚半梦半醒间,有细微的声音从她的房里传出来,但我以为是她自己弄的,就没放在心上。”    她拾起地上的发钗,不经意抬头一瞥,喊道:    “快看,这边有个字。”    凌乱的床头刻有一个歪歪扭扭的镖字,犹如春蚓秋蛇,足以见得是在危急关头之下留的。    二人脱口而出,“漠烟镖局!”    急匆匆跑下楼,问过掌柜的,得知镖局的人在黎明时分就出发了,他们赶紧驾马狂追,这一天基本就在马背上度过了,好在那帮人有着男人的通病,喜欢寻花问柳,在青楼耽搁了一段时间,才让他们得以追上。    站在远近驰名的春意浓门口,耳听姑娘们一声声殷切的呼唤,重华勾着三十四的手,用一种入耳即酥的音调道:    “小乖乖,你甩香帕扭小腰的样子,比她们好看几百倍。”    他捂住她的嘴,“不许说,不许说。”    一男一女的组合一踏进春意浓就掀起了风浪,浓妆艳抹的老鸨手执一蔷薇团扇,花枝招展的走过来,掩口道:    “呦,这位爷逛窑子怎么还带着个姑娘,是怕我们这里的姑娘满足不了你吗?”    她的话音一落,周围哄堂大笑。    他脸上燃起了红霞,连耳朵尖儿都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漂亮粉润,宛如不小心打翻了胭脂盒,他呆立在那里,一双手却没闲着,推开一个又一个往上凑的娼妓,忒不解风情。    那副不知所措的小模样看的重华憋笑要憋出内伤了,她手臂一挥,拦在他面前,阻挡了那些飞扑过来的莺莺燕燕,他心下稍定,用袖子揩了一把汗,躲在她的身后。    她从怀里掏出一柄折扇唰地打开,看向老鸨道:    “你搞错了,他是陪我来的,主角是我。”    老鸨呈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快别逗了,您即便长得再英姿飒爽仪表堂堂,姿态再洒脱不羁玉树临风,那也是个女娇娥,姑娘这是在欺我老眼昏花吗?”    “老鸨,你妓院大门一敞,干的是迎来送往的生意,有银子的都是爷,管爷的性别作甚?”说着往她手中塞了一锭沉甸甸的金元宝,“漠烟镖局总共点了几个姑娘就给爷来几个,还要安排在他们房间的旁边。”    “吴妈妈我开了这么多年花楼,自问见多识广,今儿算是开眼了。”老鸨眼都直了,见她出手这么大方,满脸堆笑,头一扭报了一连串姑娘的名字,“你们陪着女大爷好好乐呵乐呵。”    龟奴引领着两人走上二楼拐角处的一间粉阁,不一会儿涌进来一大堆姹紫嫣红的姑娘,重华果断支使她们跳舞的跳舞,唱曲儿的唱曲儿,弹奏的弹奏,又以金银诱之,让其中两个去隔壁盯梢。    一切准备就绪,她悠哉游哉的吃着葡萄,听着黄莺出谷的啁啾婉转,欣赏着他的坐立不安。    两个前去盯梢的姑娘很快就回来打小报告了,她听后泛起疑惑,“你们看清楚了吗,真的没有别的姑娘?”    “大爷,我们两个看得仔仔细细的,一个角落都没放过,除了我们楼里的姐妹,没有其他陌生女子了。”    莫非是巫鸾神志不清判断错误,抓她的人并不是漠烟镖局?重华思索片刻,决定亲自过去瞧瞧,三十四不放心也要跟着,她说两人目标太大,不容易混进去,这才安抚住他。    一出门她按照本能往右一拐,仅贴在门口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就推门而入,她怕站得久了惹人生疑。    轻纱飘逸的大床上春光点点,一男三女纠缠在一起,不对呀,怎么才一个男人?漠烟镖局二十多号人呢,一道惊雷在头脑中闪过,糟了,走错房间了,或许她出门不该右拐而该左拐。    室内的人太过投入,根本没注意她的到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刚踮脚退了两步,床上的男子蓦然翻身,一张英俊且熟悉的面孔尽收眼底,她遏制不住的喊道:    “柘儿!”    一声高呼,喝停纱帐后的旖旎缱绻,男子看见她的脸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衣襟大敞的赤着脚冲过来,惊得够呛,口中期期艾艾,“姑、姑,姑姑……”    她往凳子上大喇喇一坐,“别咕咕咕咕叫唤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的公鸡下蛋呢。”    他眉宇间闪过一丝窘迫,“您怎么在这里?”    她凤眼一横,“这话我正想问你呢。”    见她的目光徘徊在自己和三个姑娘身上,他紧忙把人给轰走,又去屏风后整理衣着,再出来时已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