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杯子不适合你,这个地方倒是特别适合你。” 通往棺椁处有十层台阶,言教主将上官青按在台阶上,她脸上带着邪笑,伸手扯了她的衣服。 上官青低吟了一声,肌肤一触即冰冷的空气,羞辱的眼泪就滚了下来。“你做吧,做完了就谁也不欠谁了。” 上官青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言教主暴怒的边缘擦过。言教主的手反而越发温柔。 温软手指触碰着细长的脖颈。布料被一件一件贴心的扯下,冰冷的空气一瞬间充斥过来,惊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上官青开始挣扎,“你不会这么做的,你想杀了我!你是想杀了我呀!” 言教主的手抚上上官青的额头,温柔的将她的脸别了过来,就那样含情脉脉的笑看着上官青。 上官青的眼泪滚下来,呜呜咽咽,“不,你不会这么做的,你要替那个女人报仇,你怎么能碰我呢?你不怕她泉下有知心寒吗?” “你那么心软,连一个丑陋的婆子都要惦记着,你怎么会杀我呢?你没有理由杀我的。你看我这么乖,你看我这么弱小,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呢?你的良心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上官青哭的梨花带雨,极其无辜,“你没有理由杀我,你无法升起对我的恨意,你根本就不想杀我的。” 言教主想狂笑一声,可她不能笑。如果笑了,恨就没了。 她想杀了上官青,可她又不能杀了上官青。上官青仿佛一个白痴一样,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那样杀了上官青也不能为颜夕报仇,反而让一切荒唐的结束了。 言教主提不起杀意,甚至提不起丝毫的厌恶之意,简直就是在浪费感情。 言教主一把擒住上官青的脖颈,身上只挂着一件肚兜的上官青被言教主提着离开了地上。 “你不觉的自己做错了,却一言一行都在控诉我。” 言教主一向不问对错,不申冤。她肆意惯了,任何一句申诉都仿佛在踩她的脸。让她说出这句话足以她的太阳穴都跳起了青筋。 言教主不会去审判别人,上官青是怎样的人她没工夫去置喙。 “我只问你,严夕身上的合欢散你究竟是怎么下。”言教主加大力道,掐住上官青的脖子。 上官青挣扎着,却说出了最理智的话,“我不说你就不知道真相,就不会产生恨意,你就不想杀我。你不会让她的死沾上一丝一毫的灰尘,你要让一切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罪有应得。然后在她的坟头烧一把火,烧去所有的遗憾。” 言教主忽的放下上官青,她细长的手指温柔抚摸着上官青脖颈,她笑,一点一点荡开鬼魅的笑,“你看你这么聪明的戳中了我的心思,让我恼羞成怒,现在我不就有杀你的理由了?” 不是因为严夕而杀,而是因为自己被揭露的心思而杀。 以武制武,以杀制杀,以魔制魔。 她真的会让一切名正言顺,合乎她的心意。 言教主的神色太不对劲了,甚至她的唇色都开始变红,眼里的琥珀颜色越来越深,近乎变成了透光的琉璃。 上官青终于害怕了,这个人不是在跟她过不去,而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她倒退着往台阶上爬,颤抖着唇瓣,“你疯了,你疯了!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别过来!” “原来你也会反抗?”言教主问着,只有一圈气音,像是鬼魂从地下冒了出来。 言教主脑袋紧绷着,血液沸腾着,手脚却愈发冰冷。那是一种很奇异的状态,就像是入了魔。 言教主握住了上官青的脚踝,把她往下一拉,她没使多大的劲,上官青的背就在台阶上刮出了一道血痕。 上官青尖叫连连,嚎啕大哭,吵得天翻地覆。 言教主很讨厌上官青发出的任何声音,可是她不会阻止,她会让上官青主动说不出话来。 言教主扯着上官青的脚踝将她拉到自己的身下,她抚摸着上官青,她想把她的每根骨头都掰断,可是她不能,不知道是什么在阻止她,她的手一颤一颤的。 言教主掐住上官青的腰想捏碎,却又放了手。 言教主捂住了上官青的口鼻,眸子注视了上官青,看她在自己手下一点点挣扎。 对这种感觉,她享受又厌恶。 轰隆一声,金色墙壁的一面忽然倒下一块大石块。沉默苏尚卿一干人等从石块倒下的缺口涌了出来。他们尚未看到白玉杯就被言教主的吸引了视线。 衣衫不整的上官青正躺着言教主身下,言教主捂住她的口鼻,她只余下细微的挣扎,仿佛奄奄一息。 言教主听闻声音,扭过头。 所有人都不会忘记这一幕,那个双唇如血,脸白如纸的妖冶魔鬼。 咻然一声,剑比人快,自少白山偷袭言教主得手后,沉默的飞剑第二次出手。 小飞剑打得言教主脸一偏,以为中了,言教主转过头来,嘴里正叼着那枚飞剑,嗜血,妖媚。 沉默人在剑后,言教主躲得了她的剑,躲不了她的人。沉默一脚将言教主踢了出去,同时将上官青甩给了后来的苏尚卿。 言教主可不是好踢的人,特别是这个状态的言教主。 言教主翻身落地,她摸了一下嘴角,没有上前,眼睛却阴冷,一如幽蛇。 苏尚卿也没管上官青,走上前问沉默,“言教主这是?” 沉默没有理苏尚卿。现在的言教主很危险,于己于人皆是如此。 有些地方一旦踏进去就回不来,有些道理一旦接受了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若是要言教主从血海里爬出来,沉默定是不愿的。 言教主可以杀上官青,但必须是为严夕而杀。言教主不能成为一个滥杀弑杀之人,一旦开了先河,将会被一步步扯进去。 沉默提着剑,慢慢走近言教主,流光的剑尖在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 言教主只看着沉默,不问不动,嘴角依旧冷笑,目光阴冷。 沉默忽然弃剑,抬起一腿,踢过去。言教主一脚便是迎上去,本能的接住沉默的招式。 沉默一招不敌,脚下一旋,一腿自上而下猛劈而下。言教主只能抬住双手格挡。 言教主和沉默打斗的动作很慢,拳拳到肉都没留情。言教主的动作一开始就像生了锈一般,每动一下骨头都会嘎吱作响。和沉默过招之后她的动作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厉,脚上功夫更和生了风似得,让沉默根本无暇应对。 言教主一腿扫来,沉默连忙躲过,但言教主乘机后手的一掌直接拍得沉默喉头涌血。 沉默借机一拳打中言教主的脸。把她打得一偏,往后猛退一步。 这一拳直接叫言教主打醒了,疼死她了。她抬脚就往沉默身上一踹,“敢打本教主,反了天是吧!” 沉默又挨了一腿,整个人脱力似得半跪下来,一口血没忍住,吐了出来。 头发垂下来遮住了沉默低低的笑,还好,她知道这个人是个怕疼的家伙。 言教主揉着自己带血的嘴角,跑到沉默旁边,拿脚踢了踢她的鞋,“没死吧你?” 沉默擦了嘴角血,看着言教主,摇了摇头。 言教主轻嗤了一声,“沉大人即便是嫉妒本教主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脸,也不能照着我的脸踢。” 沉默笑了笑。垂在两侧的手抬了抬,想去抓住什么,可最后放弃了,放了下来。 “嚯嚯嚯,没能得见言教主入魔实在是太遗憾了。”鬼魅般的阴笑在这座黄金般的宫殿回响着,分不清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