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不是我杀了袁海。”
徐锦扯着嗓门道:“谁让你说这些了,现在是让你说你自己的身份,与死者的关系,以及案发当日你在哪,都都做了什么。”
男人被吼得肩膀一抖,颤颤巍巍说道:“我叫方鸣,是袁府的侍卫,老爷死的那天我就在城北的宅子,哪儿都没去。”
谢予安上前一步道:“你和苏梅什么关系?”
男人抬起头上,面色慌张,“我,我和夫人没什么关系。”
谢予安拿出调查苏梅的卷宗,扔到男人身上,“没有关系?没关系你会出现在苏梅名下的私宅,没有关系你脸上的伤是被何人打的,没有关系我们前脚出了袁府,袁府管家后脚就叫人传话让你离开京都?”
她拔高音调道:“这叫没有关系?”
男人被吓破了胆,面无血色,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
此人叫方鸣,原是袁府的一名侍卫,后跟苏梅发展成了情人关系,此事在近日被袁海知晓,袁海顾忌脸面,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而是暗地找了人准备弄死方鸣。
苏梅得知,提前给方鸣透了风声,却仍不免被人打得半死,勉强逃生,而后一直藏在苏梅城北的私宅里。
交代完后,方鸣颤声道:“大人们,袁海真不是我杀的,我哪有杀人的胆子。”
无人理会他。
严清川走出审讯室,余光很快便出现了谢予安的身影。
这人当真是发挥了一个跟班的职责,这两日几乎形影不离的跟着自己。
“严大人,虽说这方鸣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但我刚刚观察他,他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谢予安认真说道。
严清川瞥她一眼,“又要拿你那套观察人眼睛运动的法子说事?”
“嘿,你别不信啊,人这ERC模型有科学依据的好不好?”
严清川大步向前,对谢予安说的这些丝毫不感兴趣的模样。
她来到处理公务的房间,查看起汇报上来的卷宗,以及批复折子。
谢予安找了个软蒲团,身子歪歪扭扭的坐着,和背脊挺直的严清川大相径庭。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夜雾深重,裹挟着冬日的寒气往屋里送着。
严清川放下册子,看了看即将破晓的天色,然后将目光移动到了趴在矮桌上睡得正熟的谢予安身上。
许是有些寒冷,那人缩着脖子,双臂环抱着自己。
严清川起身关上窗户,而后走到谢予安桌前。
烛光下,谢予安褪去了白日欢脱嬉皮笑脸的模样,睡容显得安静祥和,眉眼温顺。
严清川脱下外袍,罩在谢予安身上,这一幕恰好落入刚推门进来汇报公务的徐锦眼里。
他霎时想起谢予安那句别有深意的“我是严大人的人”。
他涨红了脸,连忙背身出去,高声道:“严,严大人,现下方便进来吗?”
严清川一脸莫名,觉得徐锦似乎也被谢予安传染了神叨叨的毛病。
她走回主案,开口道:“进。”
徐锦推门进来,再不敢四下打量,老老实实汇报公务。
严清川听罢后说道:“去传唤苏梅。”
“是。”
一个时辰后,青天司中庭里响起尖锐刺耳的女人嗓音。
“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叫你放手!”
谢予安被这声音惊得一下醒了过来,肩头的衣袍滑落在地上。
她表情怔怔地看过去,觉得有些眼熟,待神智彻底清醒后,才认出这不是严大人的衣服吗?
她伸手捡起袍子,衣袍尚余有一些温度,以及严清川身上淡淡的香味。
她不自觉凑到鼻尖轻嗅。
这时,房门开了,徐锦前来叫谢予安去参与苏梅的审问,不巧又将这一幕纳入眼底。
睡眼朦胧正拿着严清川外袍轻嗅的谢予安,理所当然被徐锦当成了将脸迈在严大人衣袍猛吸的痴女。
徐锦脚下一踉跄,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他抬手指向谢予安,一副犹遭雷击的表情,“你,你和严大人,你们当真......”
谢予安抬头看过去,一脸迷茫,“我和严大人怎么了?”
徐锦一脸痛心,捂住胸口,“难怪严大人会对你这小贼法外开恩,这真是......真是......”
谢予安总算明白徐锦这是误会了严清川和她的关系,不禁觉得好笑,这人还真是如容时所说,脑子愚钝。
她施施然起身,替徐锦补充道:“你想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徐锦猛地点点头。
谢予安走过去,路过徐锦时,显摆道:“诶,可严大人就喜欢我这牛粪,你气不气,气不气?”
“你——!”
谢予安咧嘴一笑,拔腿就溜了。
徒留徐锦在背后气得咆哮。
“无耻之徒!你休想玷污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