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站起来,拂袖道:“胡闹!你好好在这里呆着吧,等金盆洗手大典过后,我再派人来接你离开。”
大典过后?
刘箫啼笑皆非,大典过后,全家人都死了。
眼看着刘老爹离开,刘箫一脸苦笑。
“也怪不得他,他对自己的计划,还是极为满意的。先来一招自污,当着群雄的面,接受朝廷的圣旨,去当一个芝麻绿豆大的武官,大概没有人怀疑他的动机了吧;他还请了华山派岳不群、恒山派定逸师太、泰山派天门道人……这么多高手在场,就算嵩山派的人有意见,又能拿他怎么样?”
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嵩山派的人,连他和魔教长老曲洋相交,也都知道。嵩山派的人,当着群雄的面,把这一点揭露了出来,导致这些高手,没有一个,肯站在他这边。
刘正风太小看嵩山派了……不不不,他不是小看嵩山派,这位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小看了政治斗争的残酷——有机会就要打倒对手,没机会就要制造机会,来打倒对手,没有任何底线、仁慈可言的。
削弱衡山派的势力,本来就在左冷禅的计划中,就算没有这件事情,左冷禅一样会找别的借口,来对付衡山派。
这也是金盆洗手一事中,衡山派第一代高手,没有露面的原因。
莫大先生早就洞察到了这一点,衡山派第一代高手要是出面的话,那就意味着摆明了要和嵩山派拼命了,最后就看谁的拳头大谁赢——衡山派没有多少高手,输定了。
刘箫看得很透彻。
“事情没有发生,还来得及阻止。”
刘箫心想。
“刘老爹放不下面子,我可以啊,没脸没皮是我的强项。”
为了保险起见,刘箫决定办一件事情。
他找来笔墨纸砚,写了封长信,然后塞进信封当中封好。
幸好他学过一些之乎者也,这封信没什么文笔,好歹通顺,想表达的意思,全都表达清楚了。书法嘛,他读书的时候,练过几年田英章,毛笔字写得不错,不至于污了方家的眼。
信写好了,要寄出去。
叫衡山派的弟子前去送信,那是不可能的。
刘箫很淡定,他已经有了计划。
入夜之后,刘箫展开轻功,朝着山下而去。
刘箫的身影,就像一只鹰隼,划过夜空。
就算没有内功加持,衡山派的轻功,也是极为精妙的。
他来到一座破庙里面,要是没有记错,这里有他的朋友。
“刘箫叔叔,你怎么来了?”
刘箫一身的鸡皮疙瘩。
说话的这位,名叫曲非烟,是曲洋的孙女。
以辈份来论,曲非烟确实应该称刘箫为叔叔,哪怕刘箫只比她大两三岁。
刘箫把信交给她,说明信件的重要性,叫她备好请帖,连夜赶往武当,务必把冲虚道长请来。
曲非烟古灵精怪的一个人,哪里肯听刘箫的差谴。
不过刘箫跟他说,这件事情极有挑战性,普通的江湖弟子,想在二十天之内,从衡山赶往武当,再赶回来,根本就做不到。要是她能做得到,绝对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情。
另外这件事情,关乎到曲洋、刘正风的性命,曲非烟也很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