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没事儿吧?”
秋思冲音源望过去,原野和秋收俩人站在巷子口呆呆看着她。
她冲他们灿烂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火把“看,我把他们全烧光了,回来吧!”
秋思把火把杵在地上灭了火,又反手将火把扛到肩上,打算下楼。肩膀刚挨上火把一阵酸痛袭来,她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赶紧把肩上的火把放下,肯定是被蛰了。
她拖着火把从楼上下来,秋收和原野一进门她就问“谁出的馊主意?”
秋收头都不敢抬“这回真是我!”。他向来懂事儿,家里最不能闯祸的人就是他,此刻却畏缩着站在门边不敢动作,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我就是听人说蜂蜜能治咳嗽,想着割了这个蜂窝把里面的蜂蜜取出来给爷爷吃。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
“说起来,这蜂窝里没有蜂蜜,只有一堆白色的蛆一样的虫子,你知道这怎么回事儿吗?是不是我们掏早了?可它都那么大一坨了,怎么能没蜂蜜呢!”原野道。
秋思指指大门“你,去那儿呆着。秋收不知道掏蜂窝的厉害你也不知道吗?还帮着他一块儿掏,你是觉得我们兄妹几个命长吗?忙着给我们一家子减寿?我的哥啊!蜜蜂窝掏不得,老虎屁股摸不得,你也是个村儿里人,这道理你不知道吗?还好爷爷奶奶去菜地里了,否则要是蛰上老两口,这七老八十的也不知道那副老身板能不能禁得住!”
原野张开口想辩解,可刚抬头就看到秋思整个脸都肿起来了,手背上也都是亮包,牛仔裤下露着的脚脖子上也有好几个包。他眼睛瞬间红了,他虽然顽劣,但他和妹妹一样,深爱着家人,最见不得家里人受委屈。他嘴巴微张愣愣的望着秋思的肿脸,心里酸楚不已。
“还有你,李秋收!你要做什么事之前能不能先找我商量一下?我···”秋思指指秋收,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又放下手来“算了,算了,你赶紧去房间看看那俩小的。要是蛰的严重了,得去医院看看。”
秋思觉得自己全身到处都疼,视线也逐渐模糊,她只看到秋收和原野急急的往这边跑,然后就完全没了意识。
再睁开眼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入目是苍白的天花板和滴着药水的玻璃瓶,秋思扭过头望见秋雨坐在椅子上。其余额头上和脸上也有几个包,上面覆着白色的药膏。
“姐,你醒了!哥,我姐醒了!”秋雨冲旁边的床喊了一声。
然后秋思看到秋收从旁边的床上坐起来了,他看起来好多了,但脸色不大好,很失落。大概是自责吧!
“姐,我···对不起!”
秋思也坐起来,她想笑,但一笑整个脸和脑袋就疼得人头晕,她只好缩回已经展露一半的笑颜无所谓的道“没事儿,不就是被蛰几下吗?姐哪有那么娇嫩?姐禁得住的!”
秋收脸色更加难看了“不是!现在六点多了,你今天的考试,错过了!对不起!”
秋思这才想起,她今天还有最后的科目没考呢。
“姐,姐,你打我一顿吧!”秋收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秋思只道“没事儿的,九年义务教育呢,我可以在镇上上初中,这样和原野哥也有个伴,而且方便回家看你们不是。原本我也不想去县城读初中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一家乡宝,离不开老家的!”
那年秋收不过11岁,还不懂得什么是“人生转折点”也不知道好的教育资源对学习有多重要,不知道一个人的命运往往是被那些我们曾经以为不那么紧要的小事堆积在一块然后变成了我们不愿意看到的结果的。我们总以为结果是注定的,人的命运出生起老天就安排好了,但事实是无论我们出生在哪里,环境如何,我们每走的一步,都是为将来的结局预埋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