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修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那我问你,以前也有很多人笑你穿裙子,那时你是怎么想的呢?”
师南不假思索,“他们不懂审美!裙子那么好看。”
季晚修帮他转换了一下思维和说法,“也就是说,你觉得穿裙子时的你更好看,是么?”
师南歪了歪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季晚修。
他先是有些茫然,之后一点点豁然开朗。
季晚修也不着急催促,只等待他自己想明白。
几分钟后,师南重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说来说去,还是你上次说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对吗?”
季晚修含笑点点头,“而且,你现在做的这些不算是工作吗?你这一整套的口红试色,就不算是工作了吗——虽然说没有拿到报酬吧,但也算是给想看的人做了贡献,对吧?”
“新来的粉丝呢,不了解你,想要天天看到你的最新消息,也很正常。”季晚修循循善诱,“不必迎合任何人,做你自己就好。”
师南抿着嘴点了点头,“前两天我在想,拍戏我肯定是不喜欢啦,如果要做些别的——我有点想开家奶茶店呢!”
“可以啊。你想的话我拨个店面给你。”
师南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嗯嗯,好,我再考虑一下!”
他还是像小孩一样单纯又透明,聊过了这件小小的心事后,师南趴在床上,嘟嘟囔囔地跟季晚修说小话。
心里那点小纠结烟消云散,对季晚修的思念更甚。
而季晚修同样一天都不想等了,他急急结束掉哈尔滨的工作,早了两天回家。
*
回来时没提前通知,想着给师南一个惊喜。
他打开家里的门——
下午三点,家里静悄悄的。昨天晚上问过师南,这人今天出去找同学吃饭,晚上才回来。
季晚修打发走了司机和助理,自己一个人上了二楼。
他们家这栋别墅,当时特意找人设计过房间布局。主卧的衣帽间和卧房区分局在左右两侧,从视觉上做了一个小隔断。
季晚修没多想,拎着几个袋子直奔衣帽间。哈尔滨温度冷,那些毛绒绒的帽子手套围巾卖得格外好,季晚修看哪个都觉得适合师南,不知不觉买了一大堆。
趁师南不在家,偷偷放进他的衣帽间!
衣帽间的柜子不反光,季晚修动静又大,直到叮叮咣咣放好所有东西转身离开,才看到师南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观赏到了这一切。
季晚修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你躲在这儿干什么??”季晚修怒道。
师南冤死了,“我没有躲啊,明明是你狗狗祟祟的。”
原来,昨天晚上他就看出季晚修不对劲,稍一猜测就猜到这人肯定是准备提前回来,给自己一个惊喜。再加上昨晚季晚修接连问了三遍今天他有什么安排——
“这样要是都猜不出来你今天回家,那我也太蠢了吧。”师南洋洋得意。
季晚修:“……”
得,惊喜没给成,还把自己吓了一跳。
“胆儿肥了你,还敢骗我。”季晚修恼羞成怒,狠狠掐了一把师南的屁股。
*
对于季晚修这次带回来的各类毛绒绒,师南表示非常满意,当下就把一件黄色的小鸭子睡衣拿去清洗烘干,今晚就要穿上。
季晚修心里笑开了花,脸上还是一片淡然,“嗨,我还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师南本来不想说,但,“既然如此,你解释一下这个?”
季晚修伸头一看——
“哦,这个啊,青龙偃月刀啊。”季晚修拿起这个长约半米的模型,“多酷,多帅,我儿时的梦想就是拥有一把,现在我送给你,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太感动。”
师南的微笑摇摇欲坠。
季晚修曾经送过如下礼物:一整套金子打造的茶具,美名曰“这是一辈子的谐音”,结果因为金子太软,运回来之后好几个杯子都被磕得凹了洞;一个充气式的地球仪,说“这是给他的全世界”;最过分的是一套……双截棍。
师南现在都还记得季晚修当时的语气和表情,“你太单纯了,人长得也好看,万一有人欺负你怎么办?来,这个东西你拿去防身。”
好想一脚把季晚修踹飞。
眼看着师南的表情愈发崩坏,季晚修赶紧说:“那个,那个,奶茶店,奶茶店,我挑了几个店面,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