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时间里，两人似乎都把各自的人|龙生烦恼都说了出来。

托尔细细回味丁一刚才的话，同时摇了摇手中的酒罐，发现已经空了。

眼前的男生叫丁一，在今晚杀了和他同居三年、对他照顾有加的房东。

多年前，这个世界突然出现了异能（类似于她的世界里的魔法的东西，但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人人都有，只有极少数人能获得），他和他的房东都成为了拥有异能的人之一。

异能就像常人难以得到的宝藏一样受到所有人的窥窃。

就在今晚，一小队的异能者找上门，想要杀了他们两个，获取两人身上的异能。

他和房东在击退敌人后，房东被一种‘奴隶’的异能中伤，如果不了断中伤者，中伤者会成为施法者的奴隶，失去所有的记忆和理智。

所以丁一在房东的请求哀求下，杀了后者。

听起来他也是没办法才做这种事情的。

托尔心想，随即又想到，世上没办法的事情多着，就连她也没法选择自己想要的未来，迷茫在混沌派和调和派、人类与龙族之间。

“我们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忽然，丁一问托尔。

托尔真诚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在寻找。”

“我的房东说，他的人生意义是活在当下，让每一个瞬间活得满意。

他是道家和亚里士多德的热衷迷。今晚他还对我说自己的新领悟：

人生的意义就是去麦当劳弄点薯条。

但现在还没吃上，人就没了。”

丁一缓缓说。

他和托尔倾诉后，藏在体内的悲伤情绪已经少了很多。

“那你的呢？”

托尔问。

“不知道。”

丁一摇摇头。

“可能也是平平凡凡的活着，在几年后或者几十年后死去吧。但——我更想，看看这个世界最后走向毁灭堕落，还是在破乱中涅槃重生。”

托尔想说，她看过很多王朝的兴衰，只有极少数的王朝能在破乱中涅槃。

但不知为何，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