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惠公主被何暮云劝慰的时候,厅内等待的众人已经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万家贵妾宁氏首先按捺不住开口:“卓老夫人,公主的架子可真大,怨不得你要急着抬郁姨娘进门,谁家能受得了这种儿媳。”
卓老夫人从未受过此等待遇,也不觉得柔惠能一夜变了心性:“想必是昨日我们走了,公主心下不安,到此刻没梳妆打扮也正常。”
郁姨娘跟在身旁,看了信武侯夫人郁英一眼,并不参与她们说话。
宁氏道:“便是宫中贵妃娘娘也没这般教我们这群人在此苦苦等候,皇家贵女……哼,我过几日正要进宫求见贵妃娘娘和昭仪娘娘,也该让她们好好教导柔惠公主。”
信武侯夫人郁英保养得宜,此刻微微一笑,尽显雍容:“宁夫人真不愧是承恩伯,瞧我这记性,如今是万府的贵妾了。有着贵妃娘娘与昭仪娘娘撑腰,说话都比我们这些人硬气几分,只是我记得如今您还进不去宫门。”
自从上次宁氏害万家失去了承恩伯爵位,贵妃与昭仪就禁止宁氏短时间内再次入宫。
宁氏在郁英面前本身就矮了不止一截,如今被这么奚落面子虽然有些挂不住,可是也不敢反驳,无论是论身份贵重还是在万贵妃面前的脸面,自己都不如郁英。
宁氏讪讪一笑:“您这话便是折煞我了,谁不知道贵妃娘娘素来信任看重您,这次我前来也不过是代表万家与贵妃娘娘态度,具体行事自然还是听您差遣。”
郁姨娘轻抚小腹,郁英目光扫过,忍不住也有几分欣喜安慰:“今日前来,主要是警告柔惠一番,让她不要仗着如今摄政王妃的势力就妄图对姨娘腹中孩子下手。”
又对着郁姨娘安抚道:“你只要好好养胎,其他事情都不必忧心。之前答应了你,让你在驸马府中有个妾室身份,日后生下孩子若是个儿子就记在公主名下,到时候升作贵妾……若是能成事,再进一步也并非不可能。”
贵妾再进一步,便是平妻,古往今来,驸马何时有过平妻?
郁姨娘却知道郁英的许诺具体指什么,羞涩低头道:“全听夫人吩咐。”
她们茶用了一盏,已经有些心焦时候才有个嬷嬷模样的人不急不缓前来,行了个礼道:“公主请卓老夫人、信武侯夫人郁氏、驸马妾室郁氏和万永贵妾室宁氏入内拜见。”
这位嬷嬷不苟言笑,看起来并非是柔惠公主身旁的人,宁氏笑问:“嬷嬷看起来面生,是新调来公主府的?”
嬷嬷略微欠身:“回夫人话,老奴乃是德音公主身旁伺候的人,略通些调养女子身体古方,这几日柔惠公主身子不适,德音公主派老奴与何小姐暂且住在柔惠公主府上几日,为柔惠公主分忧。”
宁氏笑中带了几分小心:“原来是德音公主……摄政王妃身边人,要说摄政王也是信武侯府所出,如今倒是出息。”
郁英神色冷淡,这是她自出生以来唯一一件谋划失误之事,小孽种居然活了下来,还扶摇直上做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别说信武侯,西南王府也要对他毕恭毕敬。